第4天 鲸鲨王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暴晒下的刑场,两个金象族压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将脖颈放置在刑台上,不远处人群的低语嗡嗡作响,他听不清具体的话语,也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 铡刀落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记忆中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他的意识却百无聊赖地飘远了。 多少年没梦到过这个场景了呢?说到底,他甚至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所求的一切都能在现实中得到,真正的强者何必去虚幻的梦境中寻求呢。 自从鲸鲨族彻底统治这颗星球,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足够使他烦心到在梦中都见到了。 就连之前隔三差五出现的这一幕,都渐渐消失在静谧的黑夜中。 而现在,估计是昨天在那瓶该死的药的作用下,旧事重提,使他再次回想起这个已经放弃追寻答案的问题。 “住手!” 破空声,惊呼声,极速坠落的沉重的铡刀断作两节,掉落在沙地的闷响。 啊,果然还是会出现。 哪怕已经失败过无数次,鲸鲨王还是忍不住在此时抬起了头,逆着第三平行宇宙酷烈的阳光,试图看清这人的长相。 你是谁? 他想问,但这个梦境只是记忆的重演,他没法对过去作出任何改变。 你是谁?你叫什么?你去哪了?你还活着吗? 这些问题通通都不会有答案。甚至就连这些问题本身,也会随着梦境的消逝被他遗忘。 轮回,无尽的轮回。该死的轮回。 既然把他送到这里,救下他,为什么又要把他从记忆中夺走。 我想知道你是谁。 越是重复,越是清晰的感受到记忆在消失。如同攥起一把沙子,越是用力,沙砾越是从指缝间流逝。 别让我忘记。你到底是谁,你到底… “…是谁。” 鲸鲨王睁开眼睛,意识从昏睡中清醒。他刚才好像在说什么梦话,此时却已经记不清了。这个事实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他想从床上坐起来,刚屈起上半身,就被浑身的酸痛逼得躺了回去。前一天的经历随着身上的异样浮现在眼前,下体的肿痛自不必说,连胸前也肿胀着作痒,被衣服的布料摩擦就挺立起来,于是也火辣辣地疼。 “混账东西…” 对无辜的青年发泄怒气,全然忘记是如何主动喝下药剂又如何迫不及待地纠缠对方舍不得放开,冷血的奴隶主强撑着半支起上身,抓起身边的枕头向响起动静的门口扔去。 刚刚打开门就被枕头命中的泰雷也不生气,短短两天,他几乎已经快要习惯虚弱的鲸鲨王喜怒无常的状态。 突然从霸主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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