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宫人来养心殿布膳,上官容宁还在软榻上睡着。梁虔俯身将他吻醒,语气轻柔道:“容儿起来吃些东西,误了时辰对身体不好。” “唔......”上官容宁尚且迷糊着,全身酸软无比。殿内炭盆烧得旺盛,是梁虔怕他睡梦中着凉特意命人又添了。他由着梁虔将他的身子支起来,又搀着去了桌前,共进午膳。饭后他二人又依偎在一起腻歪了会,直到宋辞通报有朝臣来觐见上官容宁方才离去。 梁虔来到御书房时,大理寺少卿白琛已在候着了。他方才从淮扬查案匆匆赶回,仍身着常穿便服,月白色里衣外罩了天青色直裾长袍,眉目清朗,面若冠玉,身姿颀长挺立,如竹如松,垂首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从容而恭顺,将手中奏折呈上时露出袖袍外的一截手腕皓白毓秀,自有一段清逸绝尘的风骨。 梁虔接过折子打开,上面陈明了他此去淮扬追查恭亲王残余同党的进展。梁华于淮扬设立赌场,清洗手下贪污所得巨款,以作招兵买马之用。赌场已被朝廷收缴,主事之人却早已逃之夭夭。几经波折下打探到此人曾于当地花楼有一名相好,那相好扛不住审问,交代自己曾见过此人与阮家的三公子阮庆轩一同宴饮作乐。 阮庆轩的父亲阮黎沐是淮扬知府,在谋逆案发后他称自己监督不力,引咎辞官,梁虔念其政绩显赫又爱民如子,饶恕了他,只罚俸一年作罢,不曾想他阮家竟早已同逆王一党有了来往。 梁虔面色阴沉地合上奏折,抬眼看向面前仍恭谨站立着的白琛问道:“你怎么看?” “臣以为,阮黎沐欺君罔上,心怀不轨,当以谋逆论处。” 白琛一番话说得决绝,末尾却有些欲言又止。梁虔看出来了,点破道:“当真么?朕看你还有所顾虑啊。” 白琛垂首:“如今有证人在手,抓获阮黎沐一家是不难的。然,臣心里却觉得,此事背后还有幕后者尚未现身,臣担心打草惊蛇。” “幕后者?” “臣打探到,阮家祖上与上官家曾是世交。” 清流之首上官家么......梁虔一时只觉得头疼,皱眉道:“若无实际证据,不可妄下论断。” 白琛抿唇:“陛下恕罪,是臣莽撞了。” 梁虔也并无苛责他的意思,只是上官家在朝堂树大根深,轻易动不得,更遑论还是容宁的母家......可若上官子华当真有了这谋逆的心思,他也定当不会轻饶。帝王的目光一瞬变得锐利,沉声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阮家暂时先按下不动,你继续查下去吧。” 白琛叩首行礼,恭敬道:“臣遵旨。” 正事讨论完了,梁虔见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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