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新聚拢之后桑乌先感受到的是血腥味。 不是吧,我真的害了香香让她...... 桑乌努力控制眼皮抬起,模糊的世界满是一片赤红,她努力聚焦视线,红色的边缘渐渐聚成人的形状,不,这真的还能称为人吗?出现在她清晰了的视线中的是一座由头颅汇聚成的塔。顺着扭曲的面容们向上攀登,位于最顶端的塔顶的头颅依稀还能看出是一位女性,她被一箭射穿眉心,躯体消失了但曾系在四肢的红绳却好端端地挂在了那支箭上,仿佛在说这些绳子才是这个躯体的主人最重要的部分。血染不红红色的绳子,它们看上去干净完整地让人恶心。 夕阳下沉,天地间一切都染上了红色,似乎能溶解所有的血、所有的罪。眼前的画面和桑乌不愿回首的过去重叠在一起,又一次提醒她这是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 “桑桑,桑桑。”耳边呼唤的声音拉回了她。 是香香焦急的脸:“太好了你没事啊。”她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 看到香香还活着桑乌沉下去的心稍微浮起来了一点,但是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顺着桑乌的视线香香明白了什么,她呆滞了一会儿,然后用着沉重的声音解释到:“那是范姳......” “我不叫姳姳,我叫范姳,有名有姓。” “为救一城献我一人。应是值得的吧。” 你说那是谁?不敢相信,不对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前不久还说过话的人,还见过面的人,还能念出名字的人,还活着的人,还能动的人变成了单纯的rou块。曾经有更多更亲近的人在桑乌面前四分五裂到再也拼凑不起来,她也只能在一旁无声地哭泣,而如今再一次.....是啊,只要高高坐在上面还在谈笑的这些人还在就一切都不会被改变,会有更多更多更多的人沦落到同一个结局。 她后悔没有告诉范姳她的名字,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桑乌看着在席间谈笑风生的李朝的未来们心中翻涌着更深的恨意。 “不愧是太子殿下,这次秋狩是有史以来最爽的一次。”年轻的公子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仆人擦拭着他沾染到的血迹,“那些奴隶都以为自己还有救挣扎起来真得劲。” 他看着人头组成的山:“就是搞死了要扛回来太费马了,我只运回来几个。”他的一旁堆着几个相对完整的奴隶,有些胸膛还在微弱地浮动。他看向一边的人头塔:“阚小将军的法子真是不错。” “反正身体也没用。”被叫作阚小将军的阚安志淡淡地说,“四肢上的那些绳子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就都拿来了。” “本王也想到了,往常一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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