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辞而说,不道恶语…”裴臾摇头晃脑地背着,离归期只有两日,她还未背下来,不知又要受怎样一顿责罚。 “时然…” “时然后言。”陆清提醒道。 “我知道!” 裴臾背得烦躁,一经提醒气得把书直接给他扔过去。 陆清眼皮都不带抬的,抬手一握,稳稳接住,缓缓道:“你这么背,不如乖乖等着领罚的好,免得白费功夫。” “我能背下来,书还我。”裴臾语气颇为不耐烦。 陆清将女诫摊在桌上,手指了一处:“知其意才能熟记于心。你方才背的这句,是以与人择善言,而莫恶语相向。思虑之后再言语,不会因为说错而令人厌恶。” 不得不承认,陆清这么一解释,她是有些了悟。面上还僵着,一条腿却是不自觉迈了出去,语气却十分挑衅:“哦?只解释这两句,那你肯定不知道下一句的意思了?” 陆清道:“想听就过来。” 裴臾立在他身旁,一双眼只盯着书,一缕黑发轻垂到他竹节般的指上,陆清瞥了一眼,淡淡开口:“乐然后笑,是以这个人并非不懂笑的情绪,只有愉悦时才会大笑。” “可惜你应当是不懂笑了。”裴臾两指捻着书页,漫不经心道。 陆清顿住。 他记得裴臾与他做了十五年的邻居,却并无深交,甚至父辈之间还总在朝堂上争锋,他们的关系算不得太好。 只裴臾无聊时,会翻墙,在树上看他作画,偶尔下来与他过两招,又技不如人的跑了。 这么想来,他确实没怎么笑过,不仅对她,对父亲母亲亦是如此。 “并无愉悦,有甚可笑。”陆清反驳道。 “是吗?我记得有年冬至,你背不出书来,被罚在外头背,我一来,有人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裴臾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笑自己终于拿了个上风,打了陆清的脸。 她说的陈年老事,很巧,陆清依然记得。 陆清小时候并不那么爱诗书,更爱拳脚,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人每日都要打上一两回,冬至那年他八岁,雪下得很大,一块一块地落在他的发顶,凉意从头浸到了脚。 书面已被雪覆盖住了,只留了一小节他肿得跟萝卜似的手指,陆清心想,这书真难背。 就在此时,裴臾熟练地钻了狗洞,提着一个小食盒,笑嘻嘻地来找他。 “陆清!你在练什么功法吗!”她的脖颈处围了一圈狐狸毛,头顶扎了两个包,挂了两串白毛球,在雪地里,围着他转了一圈,语气颇为好奇。 陆清想笑一下,结果笑出个鼻涕泡。 裴臾大笑,笑够了,又将食盒递给他,骄傲道:“我娘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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