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心中留了阴影,事态却愈发严重:逐渐的,不分白日夜晚,他都能听到夫人细微的呼唤,偶然半夜惊醒,还见到了几次夫人幽魂自窗外飘去。夜夜无法安稳入眠,他整天神志恍惚,直到某日再不堪忍受,拿了把匕首就冲出屋子,循着那鬼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谢云流不屑地冷嗤一声:“我看那闻永携言辞闪烁,定然有所隐瞒。” 李忘生点点头:“既来了,想必定能探清其中原委。” “是这间了。”谢云流停步,一把推开身侧房间的门,“就让我们来会会那‘厉鬼’。” 3. 月凉如水,屋内早早吹了灯,一片静谧。 谢云流还跟从前一样爱挑毛病,嫌弃那闻永携用情不专,便连同他睡过的榻也一道嫌弃,若非李忘生随身带着薄毯覆在上头,恐怕他要上房梁去睡。 此刻两人并排躺着,倒仿似回了儿时那般亲密无间,肩膀相贴,被褥捂得热热乎乎的。 夜风吹动竹叶飒飒,时辰并未到闻永携所说的闹鬼时候,谢云流却仍紧紧攥着师弟的手,分毫未松。许是夜色沉沉,向来蹙起的眉头也放松下来,面目柔和恍似当年疏朗倜傥。 自九老洞一战后,刀宗渐渐与纯阳宫互通往来,门下弟子开始彼此交换历练,他也不再避讳从前龃龉,逐渐开始主动前往纯阳探看一二。 回回借着考察弟子武艺进境、为弟子送保暖御寒衣物……各种花里胡哨的理由,却无人不知他究竟为谁而来。 昔日师门三人情谊深厚,如今吕祖遁世,与他垂髫长成的故人,仅剩那一个了。 而那一个,亦是回回自收到来信开始,便日日溜达至山门处等,站累了就坐在路边石头上,翩然招展垂地,满头白霜融在雪中,仿若已等了千万年时光。 闻永携这事,乃是纯阳宫多年内遇到的极小一桩,本可随便安排几名弟子前去调查,可李忘生只是对上谢云流沉沉望来的一双眼,心湖忽地就微漾起来。 从前年少,他们也曾代师父解决过这类求助,每每他细致琢磨路线花销、满心都是一定要办好这事的时候,师兄都浑然一副悠闲情态,动不动就要打乱他的计划,叫他暗暗无奈。 可那个洒脱随性的谢云流已经死在景龙四年,眼前静坐的银发老人,周身只剩一宗之主的威严凌冽,气势稳重肃杀,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李忘生只觉自己脑中停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已脱口道:“师兄,可愿与我一同前往探查?” 于是几十年岁月隔阂匆匆流逝,若湍急激流一闪而过,回过神来,已经在带着点头答应的谢云流往太极殿去了。 这不像多年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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