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她只是比较坦诚,出入中央区的高档大楼,实习生和正式工,打工人和老板,薪资高和薪资低,不论怎么穿都界限分明。每个刚走进来的人都想要试图混入其中,拿着微薄的工资,踩着比自己身价还贵的办公大楼的地砖,穿着一套或者几套看起来昂贵的,体面的衣服。像是过度包装的廉价饰品,虚荣心旺盛的工薪阶层打工买来的假奢侈品。 “辞职的特殊待遇,勉强算庆祝吧。” “辞职?” “跟上司有不可调解的冲突嘛。” “被秃头海怪找茬了?”她们老在一块闲聊吐槽,由美就像她公司外的同事,对她可悲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 “算是,不过这次不是他先挑起的。”那个像海怪一样的男人,四十多岁,喜欢拿着自己那不高不低的职位对新来的员工指手画脚,带着他绛红色的光溜溜的脑门在公司的酒会上端着酒杯到处晃,肥硕的身体浑身像是布满了坚硬又滑不溜手的鳞片,硬是能从两个位置之间找到空隙挤进去,坐在她旁边rou麻兮兮扯着他那个粗鲁的嗓子喊,“小澄,最近怎么样啊,需不需要关照”,光是想起来,她都要翻个白眼。 “哦——”由美把酒端到她面前,“主动找上司晦气,你真有勇气。” 她沉默了片刻,一口气闷了个干净,借着缓缓烧上来的劲和由美说:“之前就在考虑辞职,因为这家伙,”前天聚餐,他坐在身边醉醺醺地提到这件事,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炫耀说,‘小澄,以后说不定第一主播的位置就是你的啦,要好好感激我啊。’,因为喝多了,空口说可能觉得不够满足,他的手还搭在了阿澄的腿上。她现在想想,自己给他的那一拳头,与其说是教训,不如说是奖励,“实习转正说得像是恩赐那样,如果职场上少一些这种混球,转正哪有那么困难。” “很不幸的是,这种混球到处都是。” “是啊,混球到处都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很适合上镜,辞职的话很可惜诶。”由美啧啧了两声,给她重新倒了一杯威士忌。 青井澄第一次到小岛喝酒的时候被由美认出来,这不是因为她有多大的名气,单纯是因为她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走哪都是灯塔。个子高,还有一张足够漂亮的,比她的身高还要引人注目的脸——这像她当过记者的mama。她在录像带里见过,她们有着一样的眼睛,只是mama的眼睛更动人,更有神。而她的,倦怠呆木,目光所包含的情绪乏善可陈。 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某个牌子的婴儿湿纸巾包装上印过她的脸,三岁那年靠家庭照片在本地杂志社征集日历照片的活动里拿到头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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