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商量好了,这才能偷闲跪坐在佛前敲木鱼。 不巧,外头有个小沙弥高声叫他:“法师,住持有急事找您呢!” 他忙寻到住持处,看见住持脸上一副悲戚的样子:“阳州刺史李顺之李大人病重不愈,今晨去了,李大人生前对寺里大小多有照拂,如今他已登极乐,你带几个有闲的,上李府好好做场法事。” 岑余听了这话,心中悲伤,也要落下泪来:“是了,弟子定竭尽全力。” 他点了几个僧人,备上水陆道场要用的法器法衣,直直进了李府。 李府上下披麻带孝的,正门外就能听见孝子贤孙的嚎哭声。李大人的长子李景玄将他们引到灵堂里,摆上蒲团经幡,如是念了大半日往生经。看着棺前影影绰绰的火烛香烟,他恍惚间觉得面前应该是母亲的棺椁。 到了黄昏,外头有人通传陛下来了。不一会儿灵堂变得静悄悄,岑余垂着眼帘,兀自念经。 有人缓步走过,停在了香炉前,是月白的裙角,裙边颇为华贵,配着黑色缎面马靴十分素雅。岑余猜这就是那位陛下了。那人在棺前停了一柱香功夫就走了,几个身着粗麻白布的跟在身后,低声说着什么。 经过岑余时,裙角顿了一顿。 七天水陆道场并不好做,尽管白日里已经废了诸多口舌,晚间宾客歇下,他们这些僧人吃斋饭时,还有人议论: “今日黄昏,来的那位当真是陛下?” “那还有假?冒充君上可是死罪,李府再荒唐也不会用一戳就破的谎来撑排面。” “不是,嗐,我只是纳闷,李府下边这些主人家没有身居要位的,为何陛下会亲至呢?” “都说了,下边这些主人家……李家大公子跟圣上……” “当真?详细说说,在外头可不比寺里……” 岑余听着这些议论只是入耳,并不放在心上。等到晚间上榻,甫一闭眼就被拉进了女鬼的梦里。今日她仍是浅笑盈盈:“小师傅,有没有想我啊?” “并无。” “也是,念经挺累的,没空想我也是应该。” 岑余知晓这女鬼神通广大,自己宛如飞虫,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她编织的网。 接下来一切都会跟往常一样,挑逗的话语,勾人的吐息,接着是云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平静地想。 然而,佛陀慈悲时悬下的蜘蛛丝是会断的—— “今日我走过你身边那时,也没想我吗?” 女鬼月白的裙角下伸出穿了马靴的足。 十七岁的僧人岑余有个难以启齿的烦恼:他犯了色戒。 自打一年前被妖精缠上,他时不时就会魂魄出窍。在外界看来,他整个人面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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