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让女儿和自己吃了几天饱饭。家里的东西没什么可收拾的,无论是稻草铺地临时做成的床铺,还是他从村里木匠扔掉的废料里捡来的木头桩凳子,亦或是被柴火烧黑到看不出本貌的土灶,都没有带过去的必要。至于这床只能够勉强供女儿保暖的薄被,是亡妻家的旧物,自然不该随他同往。 村里自然也有二嫁的男子,若是得娘家姐妹接纳,除了不能大办喜宴,为了能在新妻家有个好日子,家里给的嫁妆不一定会比头婚差。然而他母父皆亡,在妻主亡故后,继父和家里的弟妹也彻底和他断了联系,无人cao办无钱自置,只剩下一双能干活的手和一个能生孩子的肚子,陪着他一同嫁给,不,一同去做相亲对象的男人。 陈氏送来让他做鞋的料子还剩了些,想到她来时鞋袜湿透,他这里却无鞋可换,于是根据记忆比划了尺寸,打开了这两年来自己赖以生存的针线包。她个子不算太高,脚也比较小,剩下的布料正好够给她做一双新鞋。他什么都没有,只能拿这个当做自己的嫁妆了。 男人喂女儿吃了香喷喷的腊肠五色粥,妮妮很听话的坐在床上自己和他掰来的狗尾巴草玩儿。后山都是有主的,旁人可怜他一个寡夫无依无靠,才让他捡些烂木碎柴,除了生火做饭和孩子冻的受不了时,旁的时候柴灶是不生火的,这会儿借着煮粥后的余碳才能烤烤手,但四处漏风的破棚子还是温暖不起来,他把冻僵的手凑近火源暖了暖,就毅然决然抽回手,继续一针一线缝着自己寒酸的嫁妆。 . 三天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等到了腊月二十八,也不知道是昨晚太冷还是怎么的,三个闹钟都没能把我叫起来,最后是我妈进来拉我起床,我迷迷糊糊应了,却浑身酸软无力,恍惚间听见我妈让我爸找温度计的叫声,一量温度 38 度 2,竟然是发烧了。 答应好的事情好歹得做到,何况人家孤女寡父的估计还在小卖部等我,我拉着我妈想让她帮我穿衣服,我妈应了,不主事的爸爸却有点生气的样子,盖住我的手不许我下床,还把我拉到了门外。 我听不清他们聊了些什么,只隐约听见“寡夫”、“孤克命”、“不吉利”等字眼,很难想象这些刻薄的话是从我爸的嘴里说出来的。后来他们大概是已经商量通了,只剩我妈一个人进来照顾我,也不知道我爸用了什么法子说服我妈,竟让他冒着雪独自出门去了。 “你爸去接他们了,你先喝药要紧,安心等着就好。病成这样还想到处跑,你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我和你爸轮流守着你,也怪我听什么是什么,非要你去相亲,这么多年都没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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