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帝释天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阿修罗看到他眼里的波光,像深海又像繁星,世间最动人的造物都比不上它一分一毫。他用微凉的唇轻轻与他的相碰,阿修罗不知那是一个誓言,还是一个告白,还是一个道别。 “它只要一直是月亮就好。” …… 夜深,欢闹的士兵们都已闹困了回营帐睡觉去了。天空很高很高,月亮很亮很亮,旷野的风笼着两个人,阿修罗背帝释天回去。脚步踩在湿润的草坪与泥土上窸窸窣窣地响,帝释天似乎睡着了,他呼吸均匀,趴在背上安安静静。 走了几步,阿修罗忽然听见背上的人梦呓般说了什么。 “阿修罗……” “我在。” “我……喜欢你。” 阿修罗的心蓦地一跳,脚步也跟着停下来。“我知道。”他轻声说。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喜欢你。” “我知道。” …… 回营帐的路有多长呢? 多少步,又有多少句话?阿修罗不记得了。 但他希望它再长一点,更长一点。 他希望那条路永远、永远都不要走完。 (八) 起风了。 阿修罗已经在屋顶坐了下来。他手上抱了坛酒,是前些日子酒吞童子硬塞给他的。眼前堂堂破坏神表情一脸不自在,胸口处的莲花欲盖弥彰,彼时鬼王揉着眉心扔过去一坛好酒。“你也尽管拿去,借着酒劲去跟你那友人把话说开!” 但他没有。帝释天的眼睛干净又纯粹,“你真正的名字和那如火般的红莲,我都会找到。”这一次他那么坚定,那么耀眼,他再没有藏匿与后退。他义无反顾地朝他而来,可是如今那个不能面对的人变成了自己。 屋顶上有些冷,这毕竟是秋天了。对面高阁内宴会正盛,阿修罗目光飘飘忽忽,还是落在那抹金色上。他看着他只小酌几口,也不多与他人攀谈,他安安静静,从前也是这般。 阿修罗揭开酒坛的封口儿倒一杯酒,香气丝丝缕缕落在秋风里。大江山的酒果然与众不同,他饮一杯酒,这样想着。 手上的杯盏摇摇晃晃,他又一次看见了杯中的月亮。它晃啊晃的,教他想起某年某月某个夜晚,帝释天眼里的光华。 那夜旷野的月亮,与今时的月亮,是同一轮月亮。 到如今……我忽然之间懂了从前的你。 阿修罗又饮下一杯酒。他忆起他从前数落帝释天的话来。“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当真不愿意随我回王都,做我的臣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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