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常疑惑为何他人的父母总是言笑晏晏,而他却几乎不曾看到过父亲母亲的笑脸。十岁那年,父亲生辰,他装作不经意地取出他细心雕刻了很久的木像。尽管男人很快掩饰了目光中的惊怒与厌恶,陆简仍然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那一瞬父亲对自己的排斥。 他怒斥道,“小门户之举,成何体统!”说罢便拂衣而去。陆简茫然地捉着手里的木雕,看到屏风后母亲漠然的眼神。 他在原地立了许久,将那木雕随手丟在了路边。 许是这寂静的深宅大院里永远没有回声,陆简的性子越来越恶劣跋扈,他三日一惹事,五日一生非,在京城里臭名昭著。但没有人敢有异议,因为他有这京中最有权势的父母。 这日陆简又同书院的同学打了一架,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同门趴在地上努力仰起头,忽然道,“你这般荒唐嚣张,不怕有朝一日被将军与长公主厌弃吗?” “全京城只有你不知道,你才不是长公主的孩子。你的娘亲是个疯娘亲。” 半大的孩子努力做出恶狠狠的表情,以为这般打击足以叫这个无法无天的魔头惊慌失措。 然而陆简脸上震动而愉快的表情令地上的孩子更为惶恐,这个无法无天的人竟也有和颜悦色循循善诱的一天。 “你的母亲是个卑微的奴仆,听大人们说,那时候风风光光、侯爷向她提亲的时候,也是京城里的一桩奇闻美谈。” “可是侯爷常出入宫中,却见到了长公主……长公主要嫁,自然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后来很少有人再见过那个女人了。听说她住在侯府无人的院落里……人们说她已经疯了。” 陆简花了很久才找到那个荒废草丛中的小院子,看到了那个长发挽起,穿着青绿衣袍在凤仙花丛中浇水的女人。 她疑惑而又惊讶的望过来的眼神叫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生平头一遭如此怯懦胆小。而他又在她下一瞬的温柔笑容中重新生出无限勇气。 从那天起,陆简每个午后都偷偷来到这座别院。默默地帮她打水,浇花,劈柴……为她整理角落里那些没有面容的木雕。 他从未听到过她说话,他只是想常常看到她春风般柔和的笑靥。 有照料此地的奴仆劝告他不必再来了。 陆简困扰于此,人人都说她疯了。可他只觉得世上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娘亲,也不会有比她身上皂角香气更好闻的味道。 奴仆为难道,“……夫人,夫人只是那时候还太小了。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才十四岁。” 满心欢喜地以为与将军情投意合,生下孩子、即将结为连理的时候却被关进这个别院。眨眼一晃间,已经过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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