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牵着普普站在有光的大门前,朱朝阳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他们却没有回头,走进白光中。 他迷茫地停下脚步,低头看见手上沾满了血液,地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刀。 张东升浑身是血躺在旁边,了无生机。岸边飘零的船只被重重包围,他最后只看见无数个高大的人影用白布盖住张东升,如同收殓一只残缺的蝴蝶。 与他有关的人留在了过去,只有他,重获新生。 朱朝阳木然地迈动双腿,奔向努力想要逃离的梦魇。 无论如何,他必须活着。 越过终点线的那一刹,脚下的力道顿时没了支撑,朱朝阳迎面倒下,膝盖碾过粗糙的地面,擦出狰狞的伤口。 手掌紧紧贴着地面才使他稳住身体,班上加油呐喊的女生见状拿着创可贴向他跑来,他却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开。 走了没多远就撞在一个人身上,朱朝阳说了声抱歉就要绕走,那人却递过满满一瓶没有瓶盖的运动饮料,朱朝阳抬头答谢,却在看清这人长相的下一秒被水呛得咳嗽。 张东升拍了拍他的背:“慢点喝,你膝盖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走,去医务室。” 他伸出手想要去扶,却被朱朝阳拍开:“咳咳咳,我自己能走。” 两人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来到医务室,朱朝阳的膝盖上涂抹了碘伏和酒精,又包着厚厚的绷带。肾上腺素褪去之时,朱朝阳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校医在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休息,一个小时内不要动弹。 张东升看着他:“跑的时候没出岔子,反倒是跑完后重重摔了一跤,你啊。” 朱朝阳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张东升坐在他旁边,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朱朝阳举着融化得软塌塌的巧克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给我买的?” “不是……你等它凝固了再吃吧。” “嗯。”朱朝阳毫无血色的脸终于恢复正常,捏了捏包装,还是撕开吃掉了。 张东升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来电人,眉头皱起。 他走出门,立刻接通电话。离开农村之前他把张东成在乡下的房子卖了,大部分匿名汇款给了自己父母,并在临走时以张东成的名义留下电话号码,让二老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这一年里父母从未给他有关家里的讯息,直到上周,父亲早早打给他,说出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母亲患上了白血病。 在张东升印象中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连感冒发烧都很少,除非是这两年免疫功能下降,或是接触了辐射和化学药剂之类的,才诱发了白血病。 和这些相比,他的死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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