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皮便会作呕,并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他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十三岁那年和樱桃永远溃烂在了一起。 平静注视父母的尸体,直到他们被推进焚化炉才后知后觉,人死不能复生。抠着嗓子,吐出酸水,吐出父母离世的悲痛,吐出他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 高启强趴在水池边吐出了一切,可就是吐不出那颗烂在胃里心底的樱桃。 本以为这辈子都无缘幸福二字,只能窝在旧厂街里做个既卖鱼又卖yin的廉价婊子,用尊严换钞票,用血与泪将阿盛小兰供养,跌跌撞撞就这么沿着错误的路走到死。 直到那天徐雷死于意外,直到那天唐小虎跌坐在尘埃里向自己苦苦哀求,直到那天俯首下跪将陈泰认作干爹—— 他明白了,他早该明白的,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所谓愿望,不过是孩童天真的幻想。成年人从不会把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寄托于蛋糕和蜡烛上,他们会竭尽全力去争取渴求之物,不择手段以便达成目标。 该怎么办,该如何做,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要为阿盛和小兰带去幸福。 再醒时高启强泪流满面。弟弟轻柔擦去哥哥面上的泪,在他眼上落下虔诚的吻,“实现的半个愿望也算愿望,哥,我会永远陪着你。” “只要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能被顺利解决。” 鳞片闪闪的蛇吐露毒牙,将那些见不得光的晦暗心思一一道明:枪支炸弹、暗杀意外……一桩桩一件件,只要哥哥点头,他高启盛立刻马上就安排人去动手。 就像高启强可以为高启盛做任何事一样,弟弟也可以为哥哥倾尽所有,就算是要他去死。 “说什么胡话!陈泰那老狐狸狡诈得很,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有人在背后替他撑腰。你可不能为了对付他,把自己折进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啊,小盛。” “究竟还要多久,哥我真的快疯了,五年前你就是这么劝阻我的,每次看到你……” 看到你给他们做狗,用身体换取向上爬的阶梯,我就恨不得自己去死,这样你是不是能够轻松些。 “不急,就快了。”他从弟弟阴鸷的目光里读到痛苦与nongnong的自弃,rou掌摸着那头黑发,缓缓开口,“除掉陈泰之前,必须先对付他的心腹程程,这几年看似是她与我互相牵制,可实际上呢,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所以我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借势绊倒她的机会,再向陈泰发难,最后掌握整个建工集团。” 高启强从床上下来,收敛脆弱神情,重新变成那个云淡风轻,大权在握的高总,一边对着镜子套上西装,一边提醒弟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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