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眼看着范闲跪地告了他的御状,眼看着他手里的提司腰牌被上位者扔到了池子里。 其实他很想告诉范闲,这京都谁都会死,唯独他不会。他这块磨刀石还没有碎,还有用武之地,除非真的是失去了所有的作用,否则陛下不会要了他的命。 家宴上,陛下那句“你敢指责二皇子?”,听上去是百般维护,实际只有李承泽自己知道有多假。 说这话的人昨日才命人将他捆在皇宫地下密院,用沾了水的软鞭抽遍他的全身,只因为他在抱月楼与范闲的对峙输了一局。 哈,多可笑…… 可范闲又怎么会明白,他看过来的眼神那么不甘,那么痛恨,俯身叩首时咬牙切齿要陛下对自己严查,他的安之,是真的恨透了他。 范闲的诉求得不到陛下的首肯, 站起身走时,那所谓“廷杖”的伤全然不在了。 李承泽麻木地想着,范闲到底是真正受宠的人。这家宴上几个皇子再加他一个臣子,只有自己是会在暗地里被狠狠责罚的那个。 他是最被看轻的,不是么。 回府后,李承泽坐在秋千上荡悠,范无救被他派出去买葡萄了,近日里京都的葡萄酸涩得很,李承泽嘴刁,范无救只得去京都外上好的葡萄园给他寻。 谢必安照常陪着他,可李承泽却遣他去找范无救,理由是两个人一起找葡萄,会更快些。 谢必安不愿意,他知道今日进宫发生了不少事,以范闲的性子,估摸着今晚又要闯进府中找殿下的不痛快。 可他能想到的,殿下怎么会想不到,这明面上就是要把自己调走,好让范闲顺利进来。 李承泽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必那么如临大敌,范闲今晚一定会来,我给范若若寻了一门门好亲事,他怎么着也得亲自来谢我。” “可是……” “谢必安,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李承泽把手里把玩的骰子扔了过去。 谢必安只能接住,无奈地应了一声。 是夜。 二皇子府里似乎已经再无旁人。李承泽在秋千上等了许久也未等来范闲,他手里的红楼被翻了个遍,盘子里酸涩的葡萄也不知不觉被吃完了。 人还没有来。 李承泽又荡了一小会,忖想许久后,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了,也对,都已经是死对头了,他还在深更半夜来自己府里做什么,搞得好像暗通款曲一般。 从秋千上光着脚下来,他才准备往寝殿走,没想到耳边一阵风声传来,接着自己被一股力量狠狠按在了墙壁上。 咚的一声,后背的骨头仿佛被撞裂了般,李承泽来不及感受那疼痛,抬眸便看到范闲怒到极致,已然发红的双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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