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神色未动,直直站在那里如同一座用玉雕出的神像,“你现在知道了,我从来就不是被陛下宠爱的那个皇子。” 范闲听他如此淡然麻木地说出这番话,心中痛到无法言说。可他的目光看到那人的颈子,一片红痕是他刚刚失手掐出来的,他又哪有脸说出心疼李承泽这样的话。 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实际却好像已经碎了、只不过是苦苦支撑着。 “你从前……从未与我说过这些。”范闲默然许久,再开口时嗓音已然沙哑。 李承泽低声一笑,目光柔和,语气却是冰冷的,“我没有把伤口露出来给别人欣赏的喜好。” 是啊,面前的人是皇子,他有何资格要求对方放下骄傲,褪去所有伪装,连最柔软的一面都暴露无遗?可……哪怕知道不该如此奢望,范闲内心还是体会到一丝落寞和悲凉。他自以为从前和李承泽心心相印,双方都对彼此了如指掌,可没想到李承泽在自己这里,总是藏了那一份防备。 伫立在那里的人没有说话,可看李承泽的眼神却如同他才是受伤的那个人。 “还不走么?”李承泽侧头望他,见那人久久不语后薄唇轻佻地勾起,“想做?” 李承泽微微扯开刚刚才拢起的衣料,可下一秒就被范闲欺身上来,那人宽厚用力的手掌覆盖上他的,耳边只传来一句话,“承泽,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承泽怔住。 到底想要……什么呢? 如若是十几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他想离开京都。他不想被放在风口浪尖上,他只想做一个潇洒肆意的皇子,他对那个位子没有任何企图。 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他被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方,要想回头,便是万丈深渊。 可这么多年的时光,只有一个人如此温柔地问他,他到底想要什么。好似自己回答了,这个人就能承诺、就能捧到他的面前。 这样的温柔,谁会不眷念? “还记得我去北齐之前吗?”范闲抱着他,用力将他往怀里压了压,“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李承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恍惚之间又回到那夜,范闲带着他跑出了二皇子府,到了京都郊外的山崖上看月亮。 那人对他说,“承泽,等我得到内库,得到鉴查院,我就能护住你了。我知道你没有想做太子的心思,可只要有我在,太子他不敢伤你分毫。等过些年,你就是一位闲散肆意的王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呢,就负责每天给你默写诗文话本,你想看什么,我就写什么,寸步不离守着你,怎么样?” 月光洒下来,那人像是天上的仙子。 李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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