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书云和你我没什么不同,普普通通规规矩矩,被义务教育和严苛家规约束过,没有绝对独立的自我,总下意识地把别人放在更靠前的位置上,想过反抗和挣扎,却没能付出实践和行动。 就拿她的周末来说。 她其实骗了靳嘉佑,她不是周末也要上班的那么重要、不可或缺的班主任老师,她周末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埋头做一整天没人愿意理会的家务事,像个与世隔绝的家庭主妇。 婆婆会从大清早开始喋喋不休地催她干家务活。想来是上了年纪的人都不用睡觉的缘故,才清晨五六点,她就能听见客厅传来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葛书云有些神经衰弱。可能也许没有。她觉得自己有。因为她在这个家里没法正常入睡,整日萦绕在耳边的不是丈夫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就是婆婆目中无人的吵闹声。婆婆尤其,她要站在窗口与院子里的其他上了年纪的妇女隔空喊话,要和她们一起散步、闲谈,和她们一起数落儿媳妇的种种不是。 “你年纪这么轻,怎么不知道手脚勤快点的,我等你做个早饭人都饿死了。”婆婆站在门外这样说。她躺在床上这样听。 葛书云不想回应,只想跟丈夫一样,周末在床上睡一整日。 可这幅身体不听使唤。懦弱、脆弱、疲倦、僵硬、不能动弹,像被困在蜘蛛网里的飞虫那般,无法挣脱别人嘴里的魔咒。 “昨夜睡得晚。”她苍白的解释,没人相信也没人会听,而后头痛的从床上坐起,老老实实离开卧室,给婆婆准备她想要的早餐。 她对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很是擅长。包子馒头rou饼汤,面包油条小蛋糕,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不想回家又无事可做,就会躲在租住的那个小房间里,按照网上学来的菜谱鼓捣各式各样的点心。没有她学不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婚后突然对这些事情失去了兴趣。 婆婆说她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也不学点拿得出手的,大菜,硬菜,满汉全席,这样也好有面子把亲戚朋友都叫来,给他们做一顿好的,涨涨丈夫的面子。 说到丈夫,葛书云觉得,不需要上床的时候,两个人根本不需要沟通。那个人会以工作太累为由,自顾自的躲进书房,戴上降噪耳机,和无数个陌生网友打游戏副本。偶尔她得了命令去给他送饭,那人也只会嫌弃她把餐盘放错了位置,影响他使用鼠标,影响他几乎不存在的游戏cao作。 而她呢,沉默着,把地拖了一遍又一遍,给已经很干净的家具表面擦拭灰尘。忍不住会想,会想,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是给一户完全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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