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波鼬的语气里充满了悲哀。他始终垂着眼睛,仿佛是在担心那两排眼睫毛所罩下的阴影不足以掩饰双眼的神情,还需要进一步遮盖,才能彻底藏住同情的浪潮。宇智波家族的人,一向是惯于用这双水做的黑眼睛说话的啊!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泉美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说话。泪珠在泉美的眼眶里颤动着。 夹在中间的佐助始终满腹疑问,只好去找他的堂哥——准大将军止水。 止水蹲坐在火炉子边,双手麻木地往里面添加干燥的木柴。星子像跳踢踏舞一样落在木柴上,火光在这位年轻将军的脸上摇晃,仿佛是十多把火淬过的红色镰刀均匀地举了起来。 止水的双眼里一直装着两团怜悯的火:“这注定是一场悲剧。她恋着你的哥哥,就像坦塔罗斯恋着前来为他解渴的天使一样。可是你的哥哥却并不爱恋她。她必须嫁给陌生的男人。一旦嫁了出去,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佐助,这注定是一场悲剧。”他故作成熟地重复道,“你要知道,上千年以来,老祖宗们创造了两套道德标准,一套作用于大众,一套作用于女人!” 托了止水的福,小佐助是越来越糊涂了。唉,你们这些复杂的、多灾多难的、被恐怖的生活所击败的大人们啊!你们的麦地是黑色的,命运也是黑色的。 在为四个孩子烧水做饭的枯燥岁月里,宇智波泉美的样貌越来越枯黄,她分明只比佐助大四岁,那双黑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疲惫却像是比佐助老四十年。她的身材不像少女,当她搬着家里那张只到小腿一半的矮木椅,坐在炕边时,腰背已经明显佝偻如芦苇。即使连夜把最好看的旧围裙洗出来,把沾着炭味的衣角卷起来,在裙子上缝出时兴的镂空白格子,也无法再装饰她那一身由苦难雕刻出来的僵硬的线条,那里面可没有柔软如鹅绒的脂肪。她的歌声越来越无力,被早夭的爱情锤炼出来的野马似的嗓门里,从没有过幸福。生活曾对她微笑过,可这世间有些微笑是比眼泪更惨的。 “有终成眷属的爱情,就会有凄凄惨惨的爱情。这世上只有瘟疫才是公平的。”大将军止水评价道。 于是,继那复杂的光荣之问后,佐助的小脑瓜里又多了新的疑题:止水哥哥,什么是爱情? “哈——哈——”将军的口腔里飘出醉醺醺的刺鼻味,差点儿把佐助熏哭,“我们的小兄弟太好奇了!好吧,你凭借这股好奇心,在学校总是领先于人,但这个问题可不是学校能帮你解决的。” 佐助的疑题始终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泉美也不敢再让佐助帮自己捎去问候。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于山谷间放歌,只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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