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盒子。包装着一层金粉皮纸,还有他自己写的[一岁一礼,一寸欢喜]的欧楷。 她端详着,还是不舍得拆开。 刚放好盒子,纪山的讯息弹来了。 [来池塘。来看日暮荷花。] 她蹦蹦哒哒又跑去了。 池塘这里。六月热风簌簌。 夕阳在水面上镀上了一层斑驳的鎏金,荷叶层层叠叠明暗深浅。从水面散射开来的余光,揉进金光灿烂的落日余晖里,幻化成一件薄薄的金纱披在荷花上。 纪山坐在池边背对着她。她刚走进,他就转过头来,憨憨地笑。 两人并排坐着,什么也不说,就看着荷花。 直坐到暮色渐深。 该拍摄的也拍摄了,想看的也看了。 怀歆蓦然想到,满池荷花总有残落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问纪山,“你认不认同,时间是一个永不复返,永远在流逝的时间?” 纪山很快就明白她想说什么。 他用手指弹了弹池里的水,说, “对我来说,正在经历的事件会变成过去式,不过是参照新事件而言。在这个瞬间,我感知的一切是无限的、永恒的,不受社会时间抛弃的。” 晚饭时间已经到了。 怀歆站起来,站在纪山身后。 她点点头故作深沉地说:“那么现在重要不一定是时间本体,是在这个时间里存在的人和事。” “是你。” 纪山条件反射地接话。 反应过来后,两人尴尬得不行,撤退般一前一后往饭厅走。 一晚上两人害臊得都不敢再对话,也不敢再装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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