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微笑:“先生说头痛,睡不着,想听点音乐安神。” 这安的哪门子神,安魂曲还差不多,应羡骂他一句神经病,关了唱片机,才发现下面还藏着一道琴声。 应羡挑眉,这个家里有人在弹琴? 钢琴在二楼,应羡路过偏厅,又受了一惊。 吴妈梁姨和厨子厨娘,四人围坐一圈在打麻将,人声搓麻声浮浪一片,琴声呜呜咽咽,挥之不去。 换个音乐,差不多就是过年的景象。 觑到她身影,吴妈喜道:“小蛮回来啦。” 她顺拐着走过去,“怎么都没休息呢……” “你不回来吴妈怎么睡得着呦。” 厨娘问她:“小蛮饿不饿,厨房给你留了宵夜,吃点再休息好吧?” “……没事,我不饿,你们玩。” 这都什么跟什么,应羡头都要晕了。她告别这群人,跑上二楼,光景颠倒,这里黑压压的,只有迷蒙的月亮光。 她在露台前找到应如晦,晚风徐徐拨动窗帘,白纱起落间,他的身影显现,这里只有他和他那片影子,和楼下的一团热闹离得很遥远。 那是应羡第一次见到应如晦弹琴。 她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他的手指游走在琴键。 从她搬进老宅起,这架钢琴就安置在此,应羡以为是从前未撤走的家当,摆这里撑一撑门面。她没见应如晦掀过琴盖,想当然的以为它只是一道摆设。 她是个没什么长性的小孩,小时候三分钟热度,学过几门乐器,唯独对钢琴不感兴趣。对于声音,她有种奇妙的通感,乐器的音色在她的世界里纷纷拟物化,在那之中她最喜欢大提琴,像一头眼神忧郁的象;最讨厌钢琴,让她想到法令纹深刻的严苛女教师。 经过他手,钢琴声变得清越而剔透,洗刷了那个女教师的形象,逐渐具象成了应如晦的样子,应羡恍惚觉得,也不是那么讨厌。 一曲终了,应如晦停手不弹,等他的听众反应。 应羡迷迷糊糊的鼓起掌来,这首曲子处处可闻,她还不知道它叫什么。 “你弹得这是什么。” “水边的阿狄丽娜” “名字真美。”她喃喃:“讲什么的。” 应如晦一句话打发她:“一个国王爱上他雕刻的少女然后在一起的故事。” 应羡对变态国王不感兴趣,小脸贴在爸爸肩上温存的摩挲,“爸爸,我知道错了。” “你有什么错呢。” 应如晦口气似乎和平时无异。 “我没有按时回来,让你等我到现在。” “是这样吗。” 应如晦又不说话了,应羡学小猪,在他的颈子上发了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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