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然的所有印象与认知都是在寥寥无几的碰面与前朝时不时传来的微变中得来的。 从前并未过多在意,只以为是这些年周晏然在封地在朝中的功绩威信已经足够叫人闭嘴,早知道就多问问萧沉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周晏然见她忽然凝滞的面容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他垂眸敛下眼底笑意,没有打算为难她太久。 “我母妃姓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随手帮她将外衫的衣襟拢起。 “裴……”温怡卿愣愣地重复着,也没有察觉到男人起身时状似无意轻触腰际的手掌,“裴,裴衫?” 大周的裴姓并不少见,以至于温怡卿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时还有些迟疑。 “走吧,”周晏然掌心半握垂在身侧弯腰静静地看着温怡卿惊愕的神态,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柔和,”等你见到他便都明白了。” 刚踏入内室林君竹的脚步就生生顿住了,yin靡的气味隐隐绰绰弥漫在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他脸孔骤冷大步往里走去,珠帘轻晃发出玉石碰撞的清脆声响,凌乱的床榻上却空无一人。 今夜穿在温怡卿身上的朝服与步摇发钗随意垂挂在床沿,刺痛林君竹双目的却是落在其中玄色组绶下坠着的双螭龙纹青白玉。林君竹脚步沉重走向床榻边沿拾起那枚佩玉细细端详了许久,久到指尖都在细微地颤抖,光泽莹润的青白玉在烛光下更加熠熠生辉。 他不愿去看满床的狼藉更不愿深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林君竹,当他独坐侧殿满心焦急恨不能分身奔来之时,与他心爱的女子欢好床榻的人竟是他最敬重的殿下,那个救他与危困之际的雁王殿下,将他带在身侧悉心教养的摄政王殿下。 发紧的喉口阻隔了呼吸没过一会胸口就闷胀难忍,他攥着玉的手不自觉紧紧收拢抵在胸口处大口地喘起起来,弓下腰背腾得一下跌坐在榻边。 金钗落了一地。 即便知道太后枕边永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即便忍耐着嫉妒与骆烟萧沉耍心机夺情爱,可林君竹从未想过要和周晏然分庭抗礼。 林君竹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将玉收放在腰封中时几次脱手,险些砸了玉佩。他枯坐在床尾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金钗看了许久,脑海中闪过温怡卿的面容那一瞬间林君竹眉心轻动,再回神时却发现他连气息都没能压制其稳定。 修长的手指伴着弯腰的动作伸去,食指与拇指轻轻捻起发钗,以金银镂空雕刻的蝶翼轻晃灵动得像是即刻要飞走了一般,林君竹手腕僵持不动慢慢地放回在榻上排得整齐。 一声突兀的瓦片轻响叫林君竹警惕地抬起头,他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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