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下,”周晏然沉声斥道,“我叫你把手放下。” “为何,”林君竹却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他喘着气锐利凶猛的目光在触到周晏然面庞的那一瞬间急转直下,红了一圈的眼眶隐约有水光泛起,“殿下,你我都心知肚明她曾对你有意,可为何偏偏是在现在?我敬重你如父兄数十年,为何偏偏是现在——” “你又叫她在周燕之间如何自处?我宁愿萧沉回燕能将她一并带走,好过困死在望不到头的后宫之中,日日为温家为骆烟为自己的性命是否会成为朝政与权力的祭物而殚精竭虑,死侍这一劫难道还不够吗?” 周晏然眉心轻动,知道林君竹怕了背叛的滋味,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太后。 他伸手握住林君竹的手腕,再次强硬地说道:“将手放下。” 林君竹妄图在周晏然的脸上寻到一丝动容,可惜事与愿违。他叹了气神情变得木木的,右手缓缓抽离时连带着身子也踉跄几步靠在廊柱上,根本没看一眼扎入手背划破骨节的木碎。 朝阳落在林君竹的肩头,院子里恢复宁静不时响起几声叽喳鸟叫,除了一地的木屑和滴答的血珠昭示着两人激烈的冲突,一切如旧。 “她并非心悦于我,”周晏然忽然开口,他看着林君竹盛满猩红的双眼继续说道,“但,去燕国对她而言绝不是最好的选择,今日之后也不会再有死侍那般的事。” 林君竹不解地望着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焦急的惊呼。 “子逸!” 他心口一紧,转身看去,温怡卿一身米汤娇的羊绒立领短袄,如误入冬日的迎春花。 淋漓的鲜血顺着林君竹修长白皙的骨节凝集在指尖一点一滴砸了下来,地上已聚起一小滩惊心的血红,她急忙跑去,却见林君竹的表情怔怔的,看见她的瞬间,一行泪从眼角滚落滑过脸颊。 “这是怎么了?”温怡卿被那滴泪水弄得不知所措,她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时,两人齐齐避开视线缄口不言。 温怡卿眼尖地发现,周晏然的下颌正隐隐泛着不正常的红,她微蹙眉心凝视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自在地垂下双眼。 “得先把扎进rou里的碎屑弄出来才能包扎。”温怡卿捧起林君竹的右手仔细察看,骨节几处伤势最为严重,再次才是手背甚至连腕部都有擦伤,关节上红肿得厉害,不难看出用了多大的力气。 “无碍只是些小伤,我会自己处理。”林君竹轻拂开温怡卿的手,细密的疼痛此刻才开始发作,他忍着痛冷下脸语气也淡淡的。 温怡卿无奈地扯扯嘴角伸手牵住他没有受伤的手,转头为难地看了眼周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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