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君竹自行解开布条,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生扯硬拽,温怡卿皱着眉也不敢伸手去帮,探头见上面洇出的血比之刚刚少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是止住了血。 药箱敞开着放在桌前,林君竹看向药箱一角立着的瓷白瓶正要伸手去拿,温怡卿便眼疾手快地将那瓶药取出递送给他。林君竹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只是一瞬便迅速地接了过去,避之不及的样子叫温怡卿觉得好笑,这下她可算看出来,这脾气闹得可真不小。 看见林君竹擦药的姿势虽然别扭但也不至于不生涩,温怡卿放下心来。 这等子事还得会医的人才做得好,萧沉伤了肩臂硬是缠着叫我亲手上药,浪费了些用龙骨磨就的金疮药不说,伤口涂抹包扎得潦草,只怕到今日都没好全。 想起萧沉,温怡卿又免不了出神,这些日子的担心总压在心里头叫人喘不过气来,她脸上未显但吐出的气息重了几分,这变化让林君竹瞧去又成了另一种意思,他的余光追随着温怡卿走远的身影,直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才垂头丧气地闭上了眼睛。 林君竹气恼,除去忧心温怡卿当下处境,更多的是在跟自个儿生闷气。明知根本割舍不下又忍不住得寸进尺恶语相向地去逼迫她,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明知他二人的牵绊从一开始便不单纯,纠缠着情欲、权势和名利,但林君竹清楚他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脱身,如今只想要听一句真心。 伤口被药粉激起一阵钻心的疼,此刻的他仍是被千丝万缕裹挟着心思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至发顶的簪子被轻轻抽离,玉冠放在桌前发出一声轻响,林君竹回过神来身前摆了面光洁明亮的铜镜,原来温怡卿就站在身后,细软的手正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这样若即若离的触摸让林君竹瞬时僵直了身子,尾骨阵阵发麻,如千百只小虫钻入皮rou经血之中,摸不到搔不着的痒意霎时从脊骨蔓延开来,钻得林君竹只得暗暗咬住牙关。 “我从未为男子束发,若梳得不好可别怪罪我。”温怡卿附下身侧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林君竹说道。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虽身处如春日般暖和的暖阁里呼吸间却添了一丝燥意,林君竹轻应一声点了点头,喉结不自觉上下轻滚一番,竟已没有津液再去湿润干涩的喉口。他稍稍斜身从镜中窥去,温怡卿白皙的脸侧被暖洋洋的金光照亮,连细小的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她肃着张脸小心翼翼地捧着头发不厌其烦地梳了又梳,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叫人心上悸动。 温怡卿知晓林君竹常日与草药同在一处,清苦的药味不仅在指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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