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现这是一个骨瘦嶙峋的女人,面颊凹陷,锁骨凸出,整个人在烈日下显出死一般的惨白。 她嘴里咿咿呀呀叫喊着,双眼瞪大,眼珠子似要从里爆裂而出,看样子她现在很恐惧。 一只手顺着我的小腿往上爬,另一只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只是在用嘶哑的嗓音大喊着:“跑……快跑——啊——” 几个医务人员跑过来,对着她竹竿似的手臂扎了一针,人逐渐没了动作,握住我的那只手也无力垂在了地上,随后她就被拖走了。 我盯着脚踝处被女人攥出的红痕,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仰头问宋姨:“我也会……嗯……和她一样吗?” 宋姨神色有一瞬间慌乱,她蹲下,理了理我的头发,温柔又坚定道:“不会的,小姐和她不一样,我相信小姐很快就会痊愈。” 我点点头,“回家吧。” …… 一整天都是不开心的状态,要说为什么,还是因为爸爸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已经快12点了啊。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回家,起码夏医生还会给我讲故事。 我屈腿坐在床头数星星,数着数着星星变成沈先生,我泄气倒在松软的被子里,那儿只残留了沈先生的丁点气息,几不可闻。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眼眶酸胀,我压抑得哭出声来,肩膀颤抖得厉害,突然有人扯起我的头发往后一拽,还没看清是谁,眼睛和嘴巴就被布条缠住,下一瞬身体悬空,我被猛地抱了起来。 “别动。”是个异常低沉的陌生男性声音,我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恐惧如同吐着蛇信子的冰冷毒蛇,缠绕在我脖颈处,准备随时给予最后一击。 “唔……爸爸……”仿佛又再次回到了那天,大海,轮船,背影,孤独得只剩我一个人。 那人沉默不语,抱着我往上走,步子不快,鞋面敲击地板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一下一下砸在我心头,带来阵阵窒息的晕眩感。 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血液源源不断从血管喷溅而出,迷蒙的视线后是沈先生血rou模糊的脸,从那堆烂rou中我再次闻到了奶油的味道,混着血腥味让我一度干呕不停。 咔哒一声,门打开又合上,周遭阴冷的气息将我包裹,这一刻我浑身止不住抽搐,嘴里哭声溢出,“呜……爸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十分钟,我哭得不能自已,直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到我的额头,我听见熟悉低沉的嗓音响起:“好孩子,爸爸在这里。” 那一瞬,恍若被雷击中,扼住咽喉的那根弦骤然收紧又放松,本以为要溺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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