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伦次,眼泪直落,同时她布兜里的首饰与当契钱财散落一地。 节骨分明的手指拾起凌乱的当契,那双明锐眼眸望着一地狼藉问道:“在四处赎回首饰?” “我只留了那一柄燕钗……这也不可以么……” 经历过白日与修仁相遇的大悲,在城外湖畔梦醒的大哀,在李氏眼前的大惊大怒,崔凝此刻的神智已经有点涣散。 “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想留在身边,我连看也不会去看……我得找回来……宋瑾明,他留给我的就只剩那燕钗了……我得找回来……”她浑身都在发抖。 虽是不着边际的破碎语句,宋瑾明却听懂了。 “承渊送的燕钗在这些当契之中?” 崔凝哭着不断点头。 看着她这番脆弱模样,宋瑾明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一个人要如何在铺子关门前赎回全部首饰?又是在雪夜抛头露面的,你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替你父兄顾脸面吧?” 可崔凝听不进去,伸手就要把宋瑾明手上的当契全拿回来。 “我有办法找人替你在今夜全部赎回来,你在车上待着。”他冷道。 听到他有办法全部赎回来,崔凝不哭了,全身僵硬地看着他仔细将所有当契都理过一遍。 正要清点银钱与当契上的数字时,宋瑾明抬眼看见瞬间变得乖巧不闹的她,心中感觉不太对劲,拿起一旁匣子中的酒壶递给她。 “天冷,你喝点酒暖身,我替你点银钱跟当契,不用担心,等会就都赎回来了。” 崔凝点头,像个提线木偶般接过暖身酒。 才清点到一半,宋瑾明就皱眉,“这么多首饰,你是整个妆匣都当了?” 他眼尾一瞥,看见崔凝没有否认,垂着一双眼乖乖喝酒。 “……不是吧,你那婆母……真不怕尚书府报复?还是你平时温顺过头了你?” “是因为……我很温顺……?”崔凝语气恍惚,眼带朦胧地看向宋瑾明。 宋瑾明顿时语塞,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嘲讽以外,安慰他人的能力浅薄到几乎没有。 “……我是很温顺,我连跟着他去北方都不敢。”崔凝自嘲地笑了,“我那时连盘缠都备好了,可他一拒绝我,我就没了随他走的力气……” 宋瑾明听到此处惊觉不对:“流放时你去见过他?” 崔凝没有回话。 “说你温顺,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宋瑾明摇头。 “……他说,易家女眷在牢中就死伤惨重了。”崔凝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一句。 “不去折磨男丁,反而先折磨女眷,还胆大包天不顾囚人生死……宋瑾明,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在用女眷逼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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