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你从未替我做过香囊。” 崔凝愣了一下,很快赧道:“若夫君不嫌弃我针脚功夫差,我回府就替夫君绣上一个。” 杜聿俯身,吻了崔凝一口,吻得绵长。 没过几日后,整个淮京城都充斥上元灯节的热闹。 在这般众人欢欣愉悦的日子里,皇帝独自在勤政殿外,远眺御街上空烟花。 那烟花离皇帝实在太远,照不亮他的脸庞。 他心思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时的烟花映在她脸上成了各色斑斓的光,可无论光影如何变化,她的眼中都只有少年魏王。 他是刻意接近她的。 出身低微的皇子若要翻身一搏,至少能入得了父皇的眼,除了谋求背后有娘家势力的正妻之外别无他法。否则,再优秀也只有为人作嫁的份。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忘了是成亲之后多少年,她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黯淡无光,再也不复光彩。 或许,她早已察觉他从最初对她便是利用。 所以在夜宴之上,才能如此决绝地脱下凤冠,又能毫不眷恋地吞下毒药。 他是帝王,自先皇十个儿子之中脱颖而出的最后赢家,所以他不曾后悔过那个上元之夜,他刻意找到人群之中的她。 “皇上,该喝药了,再不喝,您的身子遭不住……”大内侍低声说道。 “……再等一会。” 皇帝的身子并不好,在争皇位时就曾多次让人下毒,致使随着年岁渐长更加离不开汤药。 那些药都助眠,他只要一喝便昏昏欲睡。 可易振理并不入梦,他只有醒着,才能从记忆里捞出一些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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