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心,又将目光转向她。 蔺紓倒没他这么谨慎,露齿朝他桀然一笑。 盍邑看着她的样子,眼底渐渐浮起宠溺的笑意。 到底屋里还有他人,也不好过分明目张胆,见他回头应付宪元帝,她遂也收了玩闹的心,沉下心来继续沏茶。 “侯爷,请。”蔺紓率先献茶与宪元帝,方才将茶盏递到他面前。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抬手接过,沉声道谢:“多谢公主。” 蔺紓趁他接过茶盏时不动声色的在他手上摸了一把,见他微顿,才含笑垂眸退至宪元帝身边。 宪元帝倒是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只觉俩人之间很是生疏,遂笑与盍邑道:“卿不必拘礼,朕这公主别的不会,沏茶的手艺倒是不错……” 他就犹如那在客人面前炫耀自家表演才艺的孩子父亲一般,对她好一番明贬暗褒,这使得盍邑愈发好奇了。 他揭开茶盖,淡黄的君山银针颗颗茶芽悬立于茶盏中,犹同雨后破土而出的春笋一般,很是清新美观。 盍邑虽不大懂茶,可观这茶的形样与香味,心里便已对宪元帝的话信了大半,只见他低头轻抿一口。 茶水入口后清香沁人,齿颊留芳,着实是比方才那盏宫婢沏的好上许多。 蔺紓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定定的看着他,很是期待,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盍邑一眼便能看穿她心中所想,便也实话实说,淡淡道了一句:“公主茶艺精湛。” 蔺紓闻之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弯了起来,这人难得称赞自己一回,故而此时心中很是自得,若不是有旁人在,她怕是早便要立在原地欢快的转起圈圈来了。 “侯爷谬赞了。”她自谦道,脸上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盍邑心中好笑,瞟她几眼,愈发觉得她灵动可爱。 “儿臣许久不曾观人对弈了,父皇若是不嫌弃,便让儿臣在一旁观战可好?” 宪元帝向来纵她,这点子小事倒无伤大雅,但因着盍邑在,还是客套问了一句:“卿觉得如何?” 盍邑摇头说无妨,蔺紓这才在他身侧坐下,还假意侧头问他:“侯爷不介意罢?” 他哪敢说介意,只道:“公主自便。” 蔺紓暗暗笑了笑。 之后让她出乎意料的是──盍邑的棋艺竟算得上与宪元帝旗鼓相当,故而若是真正算起来的话,自己在他手下怕是过不了几招,心中便对这个男人的认识又深了几分。 正在专心对弈,忽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边一点一点的钻了进来,在他的掌中停下。 盍邑能清晰的感觉到,尖利的指甲在他的掌心上轻轻挠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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