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旧梦在车窗外模糊成隽永。 由于参战之类的关系,加之通过了必要考核,陈年得以就读航大。几经曲折,做回学生。兜好大一圈,吻过生死线,却又怀抱初衷。航大与我的院校同在省城,班车几站便到,以此和陈年见面不算艰难。 开学没多些时日,我去航大找陈年,同他讲自己的计划。彼时陈年刚下课,舍友约他打球,他摆手讲今天不去,而后带我去餐厅吃饭。挑了处僻静座位,陈年问,怎么忽然想申请校外住宿?不习惯宿舍吗?我点头,尝了口饭菜,说,舍长和主任是亲戚,开学票选班长,宿舍几个人只有我没投她,被她们穿了几回小鞋。陈年眉色一凛,将筷子捏紧,问,她们怎么你了?我看着他泛白指尖,不自觉有些微笑,说,你妹可不是好欺负的,就是厌烦,还是搬出去好。陈年想了想,说,可搬出来毕竟没有住校方便,能不能申请换间宿舍?你才入学,还是和同学多接触些比较好。我摇摇头,将菜里的花椒一粒粒拣出来,说,我不适合群居,也从来不乐意向外界妥协,我的成年,意味着可以选择不融入。陈年夹了片牛rou给我,说,你主意正着呢,不过,只是因为舍友不和,学校能批准你的申请吗?我提起嘴角,说,所以我给他们的理由是,我有病。陈年眉心一跳,被辣椒呛着,咳嗽两声后,说,我周末陪你看看房子。 拼个桌。有人托着饭盘兀自在陈年身侧坐下,瞧了眼陈年,又瞧瞧我,脸上笑容模棱两可。饭厅还有不少空位,我打量着来人,想必是和陈年相熟,然而气氛却略显怪异。陈年不正眼瞧他,反将自己饭盘往另一侧挪了挪,这举止不像让,更像躲。我不免生了兴趣。陈年一向与人为善,心怀宽容,极少能从他的脸上读到如此明显的抗拒。男生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咀嚼,然后点评:这排骨烧得不错。他眉宇生得张扬桀骜,看起来倒像只要自己称心遂意就不在乎其它的那种人。 他肘击了下陈年,说,怎么,不介绍一下?陈年白他一眼道,吃你的饭。男生便把目光转向我,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桑奚。我也伸出手,说了句你好。余光却瞥见陈年,他望着我和桑奚握住的手,面色有些不悦。我松开手,没和桑奚交换姓名。他也没追问,只是对陈年道,听说人约你看电影又没约成,原来是因为她啊。我当即问道,谁约他看电影?桑奚唇角一咧。他那嘴角常常咧着,世上总有什么事教他得意似的咧着。他挑起眉梢看我,说,我们系的系花,不过,你以为就她一个?开学以来约陈年出去玩的姑娘可不少,这家伙是个抢手货,你可得提防着点。桑奚全然看热闹的促狭,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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