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路灯下笑纹烂漫：“程玉，我考上大专了。” 程玉被他感染，也笑了出来：“恭喜。” 这傻小子。 晚风凉爽，将他制服上清香的洗涤剂味儿往她身上吹。 他眉飞色舞地和她分享着他这两年做的选择，所见及所闻，生气蓬勃到难以忽视。 是不一样了。 她看着他笑。 看不见他曾经的一点儿阴霾。 “橙子姐，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其实特别感谢你。” 他停下脚步，眼神认真而诚挚：“在夜半的时候，要不是你替我的说话，我是留不下来的。” 程玉也停下，唇角的弧度未曾改变：“不在哪儿不也挺好？” “不，不在那儿，我也会在其他场子。” “不在那儿遇见你，我就不会在这里。” 自我剖白的男生像一颗小白杨，笔挺、高大，满脸写着认真。 程玉有些笑不出了。 如果不在床上，她不想听这种暧昧不清的话。 更何况，她本就没为他做过什么。 “别，小戎，”程玉后退一步：“你做到了只是因为你付出了努力，和我毫不相关。” “再说了，我都不记得当时都发生什么了。” 男生垂下了眼，再抬头又是笑颜：“确实，那么久的事儿了，不记得正常。” “那今天……” 话未说完，就被抢去。 “今天不是为了感谢你帮忙嘛，谢了，小戎。” 程玉坦荡地与他对视，丝毫不见心虚。 然后他们就此分别。 她转身进了校门，他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有些事发生了，又好像毫无进展。 进校门的一瞬间，僵硬的笑容就从程玉脸上褪去。 她说了谎，其实她记起了他们第一次见时发生的事。 那天他被揍成猪头模样，眼睛都找不见，那么别致，她怎么会忘记。 为了应聘，故意找事，一打四，赢得惨烈且滑稽。 而那天也是她高考出成绩的日子，喜滋滋窝在许枫身上想讨彩头。 游戎就是此时被推了进来。 她有些不快，又有些好奇。 犯什么事儿，能被揍成这样，她问。 功夫可以，足够当个保镖，她说。 这样简单的两句话，就能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么？ 她抬头仰望，没能看见星星。 那时许枫说什么来着？ 她眨眨眼，努力回忆。 哦，他当时掐着她的腰，吊儿郎当，笑得十足反派模样。 他说，别把这儿当福利院啊。 肋骨隐隐作痛，程玉收回视线，大步向宿舍走去。 福利院，他不也转眼就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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