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霍克曼不会预料到,编织他命运的纺锤丝线已经在这一刻悄然垂落荆棘丛中。它本可以一动不动,却固执而无畏地在遍布的荆棘中穿梭起来,只为竭力缠绕住那个逐渐远去的人。 - 查尔斯·霍尔曼听到了。 在某些眼熟的面孔进入教学楼的同一时刻,有始料未及的一声脆响自拐角之后传来。 清脆、刺耳,很明显是某种易碎品猛烈碰击硬物时才能发出的声音。 他的大脑在骤然间变得空白,想也没想地用常人所绝不能及的速度跑向阿伦老师的展台。 ——不会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一幕更加糟糕了。 在一滩水迹之中,那些色彩缤纷、错落有致的花以一种不符形象的姿态卧倒在地。莉莉·菲尔德显然花了很多心思完成的插花作业不复完整,用来承载那个微缩花园的玻璃器皿已然化作四溅的碎片。而更高处,正有一只中等体型的鸟衔着花枝从敞开的窗扉处振翅飞离。 但这里并不是空无一人。 霍克曼的头缓缓转向展台旁呆立的亨利。“这是怎么回事?”他很慢很慢地问。 这个鼻梁上布着零散雀斑的男孩看起来相当慌乱。“不,不是我!”他匆忙解释道:“是那只鸟!它突然飞进来,带倒了这个花盆……” 霍克曼当然知道这一点。显而易见,那只衔花的鸟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可是应当不止如此。因为…… “你当时也在这里,对吗?” 他的灰眼睛没有温度地望过去,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 亨利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说:“呃……我在,但、但是……”他抬起眼睛小心觑着霍克曼的脸色,“我以为……” 霍克曼已经从他毫不流畅、支离破碎的回答通晓了一切。 他本来可以试着挽救她的作业,阻止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发生。 但他没有。 只因为亨利是站在霍克曼而非菲尔德的立场上思考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当然不可能从她的角度出发,将区区莉莉·菲尔德的喜怒哀乐放在首位考虑。 查尔斯·霍克曼有足足两三秒钟没有说话。他觉得这简直荒谬得可笑,难以言述这一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何等地复杂。 他想说,你怎么敢揣摩我的心思、我的感情?可就连这样斥责的话都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而滞连在齿后,一时说不出去。 于是查尔斯·霍克曼错过了将这句话表达出来的最佳时机。 因为一阵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袭来,下一秒,莉莉·菲尔德和她的红发朋友出现在走廊尽头。她们两个有说有笑,在刚刚踏进这个区域的时候尚且没有发现地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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