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后便提步向门口走去。因为心情不虞,脑子里也乱哄哄的,走得又相当快,她甚至撞到了墙边放置花瓶的低柜。髋部传来提示一般不容忽视的疼痛感,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木质柜脚受力后摩擦地面产生的刺耳噪声。莉莉一时又痛又惊,本能地嘶了一声,连揉一下痛处都顾不上便匆匆忙忙回身过去,花瓶倾倒下落的动态仓促地投射到她视网膜上,她无法自抑地睁大了眼睛—— 可预想中清脆的脆裂声却没有在瞬息后响起。因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从后面伸了过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它,再将它推到原位上。 她的视线顺着那只好看的手上移,一寸寸掠过金色的穗带、斗篷边缘处的白色绒毛与镶金边的竖领,然后便是那人线条紧致的下巴、弧度优美的唇线与高耸挺直的鼻梁,以及他这一刻垂下的棕色睫毛。 查尔斯·霍克曼抬起薄薄的眼皮,那双剔透得不含一丝杂质、恰似玻璃制品的浅色灰眼睛便静静地望过来。 ……真的好像某种狗。 这可能是今天她第一次或者第二次与他这样直勾勾地四目相对。 而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想法是且仅是: 这双眼睛看上去很像是某种狗才会拥有的眼睛。 可这个联想只是短暂地出现,几秒之后又很快被她按下并掐灭。 算了,还是别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比较好。 不然她怕她以后满怀爱意欣赏狗狗的眼睛时会想起他来。 远处还未散去的同学们都因莉莉撞到柜子时发出的粗嘎声响向这边探头探脑地望来,在一众旁观者的注视下,各种复杂因素交织导致的羞恼感更加浓重地翻涌上来。她恨自己外露的笨拙,因此便更加厌烦他与之相对的灵巧。最后,莉莉只是冷漠厌恶地狠狠剜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相当决绝地离开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退出剧团继而放弃演出。 可每当这样的念头泡沫一样浮上来,就会牵扯出海平面下她无法回避的7/8冰山之底——她已经签订下那样犹如卖身契的协议,怎么还能做到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呢? 莉莉为人处世的原则之一是倘若真有这样一个人让她感到厌恶无比,那她会选择主动回避。以她的性格而言,她完全做不到再与这个人有任何接触。 但这当然不意味着她是全然不识时务的那类人。 她尽可能长、尽可能深地呼吸,心想一定有什么是自己能从玛格丽特身上学到的——比如这位女主角那种能伸能屈的品质。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尽量压制自己在看到霍克曼时心中升腾的反感,努力剥离私人感情投入到话剧表演中。在第二次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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