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早就不是新鲜事,随着皇帝跟前美人越来越多,皇后更是不受待见。她也知道若不是自己有个身为辅政大臣的父亲,坐镇长信宫的姜氏太皇太后,恐怕早就被废了。 得不着陛下宠爱,她便把心思都放在处理宫务上,还算勤勤恳恳,可近来有关她无法生育的传言越来越多,虚虚实实的,她也无心分辩。邓太后却以此为借口,命她交出后宫主理之权,静心修养。辛苦几年,诸事作不得主,凡事都要去长乐宫请示不说,一点小错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她累了,也想歇一阵子,心安理得做起了闲散皇后。 这才闲下来没多久,就有人敢当众编排她,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一走,茶就凉。 “燕大人,还不回去复命?是等着我亲自去叩谢圣恩?”她寻思半晌,回神,有些诧异,中书令竟还站在殿内。 “臣告退”,他默默退了出去,一挥手,宫人徐徐关上了宫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又抬头仰望星空,冷然一笑。 到了日子,建信侯夫人入宫觐见皇后,又老话重提,絮絮叨叨,“太要强也不是好事,谁对谁错有什么要紧,何苦跟陛下置气,无端让别人钻了空子”。 “娘娘的性子但凡柔顺一些,也不至于跟陛下离了心,拢住了陛下,就什么都有了,旁人谁还敢说三道四,娘娘这点道理还不懂?” “如今王美人最受宠,已经生育一女,听说现下又有了身孕,娘娘的肚子还是没动静,不止太后,就连朝中也有诸多非议,万一王美人抢在娘娘头里生下个皇子,恐怕于娘娘于萧家都不利,娘娘还是先想法子养个孩子要紧” “漫说是皇家,就是普通人家,有个孩子也是个依仗,万事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总能保留几分夫妻颜面” 她低头摆弄手边的琉璃盏,听得并不用心,每回建信侯夫人见她好像没了别的话,除了子嗣,就是子嗣,一个人能生得出孩子? “太医开的汤药,娘娘可有按时服用?”建信侯夫人知道她不爱听这些,也只能耐着性子问。 她“嗯”了一声,轻轻点头,眼神漫不经心地瞥向大殿门口放的那盆虎皮兰,宫人每天精心侍弄,叶子还是黄了,是不是浇灌得太过频繁了。她只是想看看,太医的这剂汤药给它灌下去,它能不能只凭自己结出果子来。 她记得,刚入宫那年年纪尚小,养在长信宫太皇太后那里,陛下对她还算亲近,等到十四岁初潮刚至,与陛下行了合卺之礼,陛下对她也还算宠爱,少年夫妻拌嘴吵架,转眼间又如胶似漆,只是那段日子太过短暂,转瞬即逝。 一开始两人置气,陛下也能耐着性子哄她,可陛下毕竟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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