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二)
这世道里,素来都是只见新人笑。 邢家的后院往往也如此,新来一房姨娘,邢丞便要新鲜个两月,若是遇上合心意的,会伺候人的,便能多宠个半载。 然而这回,生的最美的十八娘却叫人大跌眼镜。 为着那身子和脸蛋,邢丞勉强自己连去了三日。三日过后,他便再提不起兴致,将十八娘的存在丢在脑后。 她的没落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 便是天上的仙女儿,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木楞的死鱼一条,再是美艳也没法儿让爷们提起兴致,更别提是挑嘴的邢丞了。 后宅的女人们因此喜不自胜,连往日龃龉的几人,如今见面都能给两分好颜色了。 当然,她们的悲观与小院里的十八娘无关,若是让她听了,恐怕也只会嗤一声,当做耳旁风罢了。 毕竟,现在的十八娘已经不是十八娘了。 …… 阿醉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只记得她从邢丞那浑浊腥苦的精元里抽离出少的可怜的一丝,勉强支撑她去契合这躯壳。 邢丞来的这三日,她简直是抠到了极致,挑挑拣拣那些精元,将边角缝隙能用的都用上,偶尔还得抽些不那么干净的,抽用后,再费劲吧啦的去去晦气。 又脏又臭又不顶用。 是阿醉给邢丞最中肯的评价。 她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只蒙昧初开时,许多做法是生来就有印象的,她遵循本能,如同新生的小兽,虽孱弱而不谙世事,却知晓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谢天谢地,这不顶用的精元让她撑住了。 然而身子的契合度还得磨练磨练,阿醉记着自己似乎从未走过路,总是飘忽着。故而她与自己的双腿并不和谐,总是各有各的想法。 比如—— “姨娘!” 才拎了早食回来的春禾踏进小院,就见眼前恍惚过一道曼妙倩影,姿态娉婷袅袅,如弱柳扶风。 然而下一秒,她神色大变,忙丢了食盒冲上前去。 原是阿醉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像个东摇西摆的稚儿,眼看着就要扑倒在碎石路上。 索性春禾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胳膊,将她稳稳搀扶起来。 食盒“咚”的摔开,里头的粥水馒头洒落一地。 罪魁祸首阿醉却嘻嘻笑着,一双清滢含媚的长杏眼恍若凌波,看的人心底软成个面团儿,如何都不忍苛责于她。 春禾也是如此。 她轻叹一声,扶稳了阿醉,蹲下身去收拾食盒。 阿醉轻侧了首,懵懂好奇的望着她。 春禾本不是伺候阿醉的丫鬟,她一月前还在大姨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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