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在沙发另一侧端着餐碟,慢条斯理地吃蛋糕,握餐叉的手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干净挺秀的腕骨。 哪怕只是懒懒散散地靠着,样子也难得斯文,像只养尊处优的白孔雀。 他吃掉餐碟上最后一小块蛋糕,拾起餐巾按了按嘴角,然后把餐巾一扔,言简意赅地评价:“难吃。” 夏棠就没指望过能从胃口挑剔的大少爷那里得到好评,她托着腮说:“昨天晚上看见流星的时候你有没有许愿?我早上才想起来,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许了。”陆霄把纸碟放到一旁,擦拭着白皙的手指,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 夏棠的指尖轻轻点在脸颊上,接着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对面人微微移下些许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眼珠黑亮,下巴矜傲地扬起一点,反过来问起她:“你觉得我许了什么愿?” 这问题相当没有道理。 夏棠就是想不到,所以才会问他。 他就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子,一出生就有一个国家的财富等待他去继承。和童话不同的是,不会有女巫跑到他家里来下咒,让他昏睡不醒或是变成野兽。 他只需要安安稳稳地等待着变成国王。 生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不缺宝石王冠,也不缺黄金座椅,脸蛋也漂亮得就像活在童话里,未来早就被铺得一帆风顺一路平坦。 遇见不顺心的事,只用动动手指,就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帮他解决,或许有那么一些欠缺父母关爱,不过现在再许愿弥补实在是太迟了一点。 她绞尽脑汁地思索一番,然后说:“许愿你能心态平和长命百岁?” 听说脾气不好容易折寿。 陆霄吊了下锋利的眉梢,不满意地睨着她:“你就只能想到这个?” “不然呢?你倒是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 他抬了下眉骨,背向后靠在沙发上,守口如瓶地不打算回答,反而把问题抛回来:“刚才你吹蜡烛的时候许了什么愿?” “生日愿望又不一样。”夏棠又晃了晃小腿,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这个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语气说得很轻松。 起居室在别墅一角,两面都是通透的玻璃窗,日光穿透室内,落在她的脸上,细软的碎发蓬松散乱,自由自在地晃着腿,神情被照得愈发没心没肺。 从对面看着这张脸,就像看见了从窗外掠过的抓不住的云影。 心底是驱散不开的焦躁,就像古董器皿上怎么也擦不干净的锈迹,有时明显,有时模糊,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吻她的时候或许能够变淡,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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