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睁眼便是练功习武,寒冬酷暑,十个春秋,她都熬过来了。 即便是师门被剿,她照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像个泣血的白灵,游荡在满是尸臭的百祭崖。 薛淙郢,便是在那里将她救了回去。 她这条命,即便初时轻如鸿毛,后来经历了太多生死,也有了相当的分量,如今她怎么都不甘心这样去死。 前世二十年,今生十八年,统共三十八载的人生,她从未为自己活过。 月红菱掐了掐手心,疼痛令她暂时放下被负的伤春悲秋,进而思索如何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她认识薛淙郢八年,至少对他,还是了解的。 除却情爱的迷雾,月红菱似乎更能盘清楚他一贯的行事逻辑。 顺畅到令她生寒。 软禁在聃音宮的第十八天,薛淙郢来了。 他身穿黑色赤金纹龙袍,不像朝服,更像便装,长长的后摆随意的拖在地上,脏了皱了,他也毫不在意。 倾泻的墨发用一金镶玉簪随意束起,露出俊美凌厉的五官。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垂眼注视她,不言语。 月红菱低下头,缓缓跪下,匍匐上半身 “奴婢见过陛下。” 薛淙郢在她身旁站了一会儿,便移开,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免礼。” 微凉的声音响起,月红菱直起身子,依旧低着头。 她极力忍耐心中翻涌的酸痛,曾经耳鬓厮磨的两人,如今只剩下主子与奴婢。 薛淙郢弯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扫视她的脸。 似乎在做某种决断。 “阿月,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知道的太多……” “你说过,你不属于这里。确实,你与她们都不同。你太独特,功力深厚,叫朕忌惮。” “但要杀了你,我还真舍不得。” 两人心意相通到如此境地,他甚至不需要给她一个缓冲的解释,便可以单刀直入,谈论她的生死。 “陛下。奴婢的命是您救的,您可以随时取用。” 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薛淙郢轻笑了一下,将她拉近,逼迫她看向自己 “这不像你。你倒是说说,你想活还是想死?” 月红菱对上他的眼睛,这双冷淡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旧日温情,好似一潭冬日的湖水,冻得她遍体鳞伤。 “想活。” 她没有犹豫。 薛淙郢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奴婢愿自废武功,毒哑喉咙,保证今生今世不讲陛下一字一句。” “只求陛下放奴婢一命。” 月红菱说完,再次匍匐在地,蜷缩在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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