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似有些踌躇,月红菱方与他对视,他便立马垂下眼睛,仓促得左右乱瞥。 月红菱跟在薛淙郢身边多年,倒是从未见过这位湖王,皆因其于皇位无碍,又因身体原因,虽早早封王,但常年被皇太后刘氏娇养在宫中,与一母同胞的薛淙郢并不亲近。 薛淙郢登基后以强硬之姿把湖王从刘太后身边带走,并勒令其大婚后两月内前往封地,为此,刘太后在养心殿哭晕过去也未得儿子半分退让。 这是多么硬的心肠啊,至亲之人都可罔顾,何况自己只是他的一柄利刃。 想来又觉得自己的哀叹有些可笑,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无辜者的血,那些夜里向她追魂索命的人,折磨得她整夜不得安睡,那一个个睁着眼睛到天明的夜晚,不是没有彷徨退缩,到底还是沉沦在他的柔情蜜意中。 思及过往,她不由得深吸口气,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如附骨之疽,她压下眼皮暗自平缓。 粉面少年似乎觉察到她的痛苦,向她望来。 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的关切令她心头一动,这双毫无攻击性的眸子,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家,显得弥足珍贵。 而这份珍贵,只因他的心智不全。 竟不知是好是坏。 月红菱冷硬的心陡生几丝柔软,放软了眼神,朝他伸手 “别怕,我是你的妻子。” 薛淙谚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萍嬷嬷说,这是皇兄送给他的王妃,无论喜欢不喜欢,都要装作很喜欢。 可是,新娘子这么漂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比父皇的雪娘娘还要好看,他怎会不喜欢呢。 他只是有些害怕,漂亮娘子好像不是很开心,他记得母后不开心时,便不喜欢他说话,越说呢母后越伤心。 现在,她向他伸出了手,叫他别怕。 那必是不厌他,薛淙谚的脸浮上几分雀跃,迫不及待伸出手覆上她的。 他的掌很大也很软,纤长的手指葱白如玉,她都深怕自己掌上的厚茧会硌伤这娇软的手心,下意识想要抽离。 薛淙谚却像尝了甜头的小孩,裹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又并排在她身边坐下,笑的无害 “娘子唤何名,年方几许呢?” 问完,他又有些脸红,垂下脑袋 “嬷嬷应是同我讲过,但是我忘了……” 说完,他飞快抬眼瞥了身旁的女子,怕她嫌他笨。 月红菱含笑,“我叫月红菱,今年……二十四了。” 那少年微微睁大眼睛,“我今年十七,娘子比我年长……” 这道算数似乎困住了他,月红菱按下他掰着的指头 “我自是比你年长,大多少不要紧,你只记住,往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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