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甚至会认为有人会在背后闲言碎语一番——比如同事们在茶水间聊天时可能会问:“怎么最近没看见你那有钱的男友啊?”她想象着她们的语气、眼神,带着笑意的好奇,还有那些话背后的隐隐的兴味。姜柳芍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在公司里从不多说关于黎成毅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曾经交往过的那个有钱人是现在那个要收购他们药厂的大集团的少爷,那些片段零碎、模糊,已经被时间抹去锋利的棱角,变成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谈。 她偶尔会想象自己和黎成毅在药厂的走廊里打上照面,黎成毅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步伐依旧沉稳,目光不带任何情绪。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或许他还会用那种表情看她——不是责备,也不是愤怒,只是一种平淡的、毫无波澜的目光,对于她的选择的轻蔑,不解,或者说,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她想着,黎成毅的步伐不会有任何停顿,依旧和以前一样干脆,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的余地都不会有。她只会看见他的背影慢慢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真相总是如此简单,再多的猜测也好,预感也罢,最终一切都回归到了原来的轨迹。那些过于夸张的焦虑没有出现,她以为自己会再次陷入那些记忆的纠缠中,但实际上,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她发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对于她的私人生活并不感兴趣,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偶尔会有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聊,但并不会有人刻意追问她的感情状态,唯一出现过的探究也只有自己运营的那个账号下面的评论会有一两句:“怎么换房间背景了?”这类的询问。那些她曾经担心的、设想过的、甚至隐隐害怕的场景,从未真正上演。 黎成毅也几乎再也没有在药厂出现。他确实很忙,从这一方面,姜柳芍的确过于苛刻计算过一件事情——他曾经确实为了她做出了让步,曾经试图通过他的方式弥补些什么,但姜柳芍现在再去深究这些占比的多与少,都显得不再重要。这些曾经让她失眠的细节,如今想来不过是她在那段关系里消耗的多余情感,是一场消耗战,带着不甘和报复的意味,几乎是她自己在和自己的过去纠缠不清。她对自己过度的在意感到疲惫,那些执着的追问和琢磨,似乎只是在为自己的痛苦寻找出口,仿佛只有通过贬低黎成毅的“仁者之心”,她才能够为自己争取一点心理上的胜利。 当她再次躺在那个楼间距狭小、采光不佳的出租房间的床上时,姜柳芍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的心终于平稳下来了。那些曾经折磨她的情感波动,那些让她夜不能寐的思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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