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昌仍然劳劳碌碌,供她吃穿,衣食住行用无所不包,到头还惹meimei生厌,让他俩活脱脱地像一对典型的老实人与不孝子,若是搬到荧幕上,前者能得到多少同情,后者就要受多少谩骂。 可如果不是郁燕狼心狗肺,天生一副捂不热的心肠…… 就必定是别的地方错了。 比如,为什么哥哥死活不同意自己去做兼职呢?明明他也是那么过来的。 当然,这一点又可以归纳进哥哥对meimei慈爱的保护范畴里,显得她不知感恩,罪加一等。 ……但是。 但是。 “燕燕?燕燕?” 郁昌的声音仿佛从无比遥远的地方传来。她一惊,三魂七魄登时收回,漫游的思绪也被中途截断,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哥哥看起来对她的走神有些不满,从唱生日歌时就摸索着与她相扣的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以示权力者温柔的怪罪。 郁燕莫名有些毛骨悚然,想要把手抽出来,到底忍住没动。 她看着烛光下忽明忽暗的、因旷日良久的倾诉欲望得以完全发泄而神态餍足的脸,觉得此时的哥哥就像一条英俊的蛇。 蛇从来不会感到真正的满足。 它们表达爱的方式,只会是把猎物越缠越紧——直到对方因缺氧而窒息,直到自己也扭曲成动弹不得的死结。 “燕燕,你从初三开始,就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了。我知道你嫌弃哥哥,可哥真的好想你……小时候还天天扒在哥哥身上呢,我一走你就哭。” 郁昌双眼湿漉漉的,贪婪地盯着meimei可爱的小脸,仿佛那是生活中唯一的慰藉似的。他一时爱她爱得恨不能吞进肚里,一时又怨她越长越冷情,有了朋友忘了哥,不像幼时那样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了。想到这里,他愈发庆幸自己严格把关,在小学到初中阶段,从没让坏小子靠近过郁燕十米之内。 “我没有嫌弃……” meimei用小小的声音,干涩地狡辩着,甚至对他说:“是哥哥太过黏人了。” 郁昌并不想辩论谁更黏人的问题。 他受了meimei罕有的、整整持续了一天的乖顺的陪伴,就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在整年的斋戒后,猛地灌下整瓶琼浆玉露,熏熏然地回到了过去被全心全意依赖的日子。他渴盼那种幸福,一如毒虫发作的瘾症。 仅凭言语无法满足郁昌,他想更进一步,紧紧地拥抱着meimei;更想郁燕主动一点,过来抱住他,为这两年的冷落道歉。 虽然meimei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但郁昌愿意主动——或者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确认,一个他此生仅有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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