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妤苗看上去并不开心。 刚才那一眼亦然。 陈妤苗原来是个很爱笑的小姑娘,眉眼弯弯,严炘有时候会问她为什么没事总是傻乐,她也不说。 回到化妆间,一切纷乱归于寂静。 严炘眯了眯眼,对着镜子给自己补上因为流汗稍稍脱落的妆容。 她以为到了自己这个年纪不该自作多情的——三十五岁,人生天平已经出现了向四十倾斜的趋势,说没有年龄焦虑肯定是假的。 或许是和友人最近频繁聊起学生时代,隐约有陷在过去不得解脱的嫌疑。 陈妤苗匆匆的一瞥扫到了严炘的背影,辅导员催赶紧入场,她便没有多停留,脚步匆匆跟上前面的队伍。 她暗地里松了口气,还好当时严炘在照镜子补妆,没有发现自己在看她。 虽然对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回事,但她还是喜欢严炘那张脸——那双百分百长在陈妤苗的审美上的眼睛,看人时总是会有些疏离冷淡,一副不易近人的模样,偏偏嘴角轻而易举地会带着笑,那种来自年长者施舍般的纵容与宠溺,让她那么多年屡屡得不到回应扑空时仍然死死地被套牢,沉迷许久。 陈妤苗有些不太高兴,严炘的节目被放在最后一个,前排不知道哪个学院的学生,一大群人在钢琴声里迫切想离场解散,sao动愈发明显。 她望着专注演奏的人影,虽然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严炘的表情,但陈妤苗下意识地担心她会被杂乱的动静和声响扰乱心神。 就好像当年看到捧着花的陈妤苗时她弹错了一个音那样。 陈妤苗听不出来,这个曲子她听严炘弹了许多许多遍,可以哼出完整的旋律,依旧不理解其中微妙的差别。 是后来在意乱情迷中严炘咬着她的耳尖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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