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化改革的风似乎没吹过来,时间停在上个世纪。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说这里暂时当个落脚点,不会长留。这是一半的实话,因为他带着五条律子这么个招摇的靶子走在街上,肯定不能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禅院家不会找他,但是肯定会找五条律子,他已经从孔时雨那听说了五条悟找禅院家的麻烦这件事。 孔时雨没继续追问,笑他活该,挂着拖油瓶走起来恐怕很费劲。他猜到了禅院甚尔不是一个人从禅院家跑出来的。 禅院甚尔当时没反驳拖油瓶的言论,也没说别的。 他很清楚,自己完全能一走了之,就像暴雨来临前的夜晚。 只是当时他没走,现在—— 五条律子从身后推门而出,带着水汽的热风扑到他后背上。他已经习惯了闻一些味道,有时候是灰尘,有时候是血迹。但没习惯过在无所事事的夜晚里闻到那种活跃的,温热的气息。那是她半干的长发上积蓄的热气,从衣领和袖口散出来的,留在皮肤上的肥皂香气。 他低下头,地面上的影子被拖成了两条细长的线,似乎就这样要一路延伸至他们过夜的公寓楼下。他总是一眼看见那扇窗户,这会儿是黑的,但很快就要打开,走过去花不了几分钟。公寓依旧用的是老式电灯,并不是特别的亮,房间内带着暗淡的黄。骤然照在她身上,她看起来像是旧照片里的人,就静静地站在那,望着镜头对面的他,和昨天一样哑默,沉静。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就像当时在禅院家一样。 一切都没有变,当时和现在。 禅院甚尔缓缓关上了房门。 ——他不会走。 不过他还是打算换个住所,这里太小,太闷,他总能想起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近凌晨的时候,他起身进了洗手间,和昨天晚上一样。 和昨天晚上不一样的是,他出来时,五条律子坐了起来,看着他,丝毫不见睡意。 他有些窘迫,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睡不着吗?” 她表情看起来有些愣,语气也听不出好坏,“我以为你走了。” 或许是出于过去的印象,禅院甚尔误会了她此时的无动于衷,有些不爽,“听起来你很想我走。” “你会吗?” 他语气陡然复杂,甚至可以说,恼羞成怒,“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说完走过去从枕边拿走自己的东西,转身就打算离开。和她错开的瞬间,她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指,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但还是让他停了下来。 她抬起脸,夜晚朦朦胧胧的光亮让她的神情显得异常可怜,连带着声音在他耳朵里听起来都像是哀诉,“……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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