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晗”二字刺激了余凡的大脑,过去封存的记忆一泄千里,挡无可挡。余凡几乎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流泪了,她感到茫然,又感到来自回忆久远的厚重的悲痛,让她难以喘息。 她瞬间瞠目结舌,不可置信般望着男人——时间太久太远了,她早已将过往种种尘封,这人却偏偏来撕开回忆的伤,逼她就范。 被刺激的也不止女人,男人更是痛苦。因为余凡记得哥哥却不记得他,他在她这总是丢了姓名。 细看,男人的脸和从前有几分相似,长的更为冷峻沉稳出挑了,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任晗少时的影子,他们两兄弟有七分像,可气质个性却大相径庭。 一时静默无声。 汽车突然鸣着笛从身旁飞掠而过,惊起一地落叶飘扬盘旋。夜深,影子鬼鬼祟祟窥望着他们。 “………我………”,余凡说不出话,她只觉得大脑很痛,本来缺失了一些东西挺轻松的,但现在一股脑儿又塞回来了,她消化不良。 两人隔了三米,却如天堑鸿沟。 余凡只是恍惚知道,任峥回来了,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可是 为什么呢?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仿如隔世的脸凑近,男人上前,张开双臂想抱抱她,最终没敢搭上来,只敢虚虚摊在女人面前,宽广的胸怀只为她打开。 像只只看主人脸色的狼狈恶犬,收敛了獠牙利爪,只想着得到疼爱。 —— 其实余凡忘记了很多,不止那个“吃人”的山村,还有她的整个前半生。 她忘了大学时期被压力的郁郁寡欢时,她第一次接触四爱,学会用x欲或是暴力发泄,她违背了温柔的初衷。 她交了很多男朋友,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对男性的某种报复——她逃离村子前,几乎被父亲和爷爷打死,头发剪的像狗啃似的,浑身青紫,就因为她不肯和村里的一个年轻男人结婚。 她几乎报复性地对他们展开控制欲,向她曾经饱受的那样,她试图占据主导,也演的很深情,把贪图美色而上勾的男人狠狠gan了一次又一次,再把他们甩掉。 余凡某刻才意识到,她内里腐烂了,她坏掉了。 变成一摊人模狗样的烂泥。 可长久的压抑让她难以喘息,她总得发泄。 任峥是其中一个,哦,当然,他是因为认出余凡才靠近的,但余凡不知道。 隔了十几年,人的脸一天一个样,谁还认得谁呢?反正她没认出来,只是正常履行报复而已。 高大男人被压上床,看到女人压在他身上,眼中隐秘闪过报复的快感和一抹难掩的麻木,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心疼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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