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老头子这双眼睛还算利索。”
“这沈老先生是谁?清儿是谁?二郎是谁?我又是谁?”
这一老一少看似寻常的对话却如惊雷般震呆了躺在床上的秦宇,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里激荡着。
沈老自顾坐在了床边,伸手将秦宇的右手从被中拿出,干枯的中指探上了手腕,神情时喜时异。
“奇哉!怪哉!高烧竟真的退了,脉象也平稳了,看来前面真的是老夫断错了,这小子还真不是回光返照!”
沈老生性严谨,不敢武断下结论,又屏气凝神地反复探了几次脉,还翻开少年的眼皮观了数次瞳孔,最后确定了才罢手。眉展颜开的拂须笑道:“哈哈!看来老夫这次的诊断没错,这小子这会怕是死不了了!”
换做别人听到自己不会死可能会欣喜若狂,可这话听在秦宇的耳中却是格外的淡定。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现在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沈公,沈公。”
此时。东厢房外响起了一位妇人欣喜的叫唤声。听声音,应该是二郎的母亲秦李氏。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沈老长长舒了口气。掀开丝被将少年的右手放了回去。起身整了整袄袍,朝门口走去。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秦李氏就一直茶饭不思地在秦家祠堂里为儿子祈福。或许是听闻了清儿的好消息,秦李氏原本憔悴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满脸的喜色。那名清艳少妇也满脸欣喜地跟在她身后。
一见到沈公,秦李氏恭敬地向沈老先生行了一拜礼。
“多谢沈公救我儿二郎一命!”
“沈老先生,婉容多谢您救了我家二叔。”
清艳少妇也欠身行了一礼。清艳少妇名唤婉容。是二郎的寡嫂。
先是小清,现在又多了一个婉容。这下子听得秦宇更加糊涂了。
“秦夫人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秦老爷生前是老夫的好友,救治二郎乃老夫分内之事。”
沈公连连摆手,上前亲手扶起了秦李氏。
“沈公言重了。”
毕竟是母亲,秦李氏最关心的是儿子的伤情。她走到床边见二郎脸上的气色已略现红润,自是心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