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哎吆了一声,道:“孙先生啊,您的座儿空着呢,谁敢占孙先生的坐儿啊。”
孙先生点了点头,他要的座是个专座,这个专座正好看到对面楚王府的事情。
小二伺候孙先生坐下,问了句:“孙先生还是老规矩?毛尖儿对七分熟水?”
孙先生看了看对面楚王府的年轻人,将自己的茶壶递给伙计,道:“虽说有点串味儿了,可今天日子不一般,铁观音吧,今天日子特别,要硬茶。九成熟水。再来几个松子,核桃仁的干果。”
伙计应了声:“您稍等!”
有几个老友见孙先生坐下,连忙提着自己的茶壶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花白头发道:“今天李推之出殡,李二他守在楚王府大门算个什么事啊。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孙先生呵地笑了一声:“较我说呀,这才算当人子呢。他爹怎么死的,他兄弟听说现在还睡着呢。这楚王啊,也杵到尽头了。”
另一个三柳花白的老头道:“毕竟与不合规矩啊?”
孙先生很仔细地道:“何为规矩?为先父顶丧架灵,甩盆报罐算规矩?那是他长子李匆悲的规矩。再说了,各位没看见李二现在也是一身白衣白服吗?”
三柳花白的老头道:“他李二自幼就爱穿白,京城里谁人不知啊。”
孙先生眼力很好,便道:“诸位看看,他腰间那一条麻绳是为谁寄的呀。”
又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过来,问道:“李推之是前天没的,还是昨天没的?”
旁别有人道:“刘公糊涂啦,前天早上李推之还早朝来着,听我家侄儿说,还当殿问君来着。”
刘公问道:“哦?不曾听说呀,我也问我家小子来着,他只是直摇手,不敢多说半句啊。”
那边的孙先生道:“你家公子确实不敢说,那话啊,问得太难听了些。”
有人问:“您知道?”
孙先生道:“京城里都知道,连百姓都知道,就是当官的不敢说。孙某现在无职无品,倒也是个敢说的。”
有茶客道:“那您说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