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突然想起了什么,呆站着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品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 他好像真的很难过。 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酸酸涩涩的,就像有个小棍,在一下一下的戳自己的心窝子。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点朦胧的感觉,她好像猜到了他问的是什么,却又不敢就这样确定,因为她二十年来的生命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有点明白,但是也不太明白。 这是第一次,她感觉自己的谎言好像真真切切的伤害到了别人,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次,她好像真的说错话了。 滴滴霏霏的秋雨仍在沙沙的下,渐渐地把刘煜城的背影描绘成一副浅淡的看不清的水墨画。她不敢也不愿再去深想,催眠自己只把这一晚的秋雨当做一场梦,醒来便把这晚发生的一切忘却了。 祠堂里静悄悄的,一排排香烛忽明忽灭,显得屋内十分幽深清寂。 砖石的地面又硬又凉,刘煜城已经在祠堂里跪了许久。 这个祠堂是他买下这块地皮后第一个建起的,供桌上所有的牌位也都是他花了几天时间亲自一笔一划用刻刀制成的。 只有他一人,因为下学后贪玩没回家逃过了一劫。而整整七十八个,上至老人奴仆下至孩童婢子,他所有的家人,就都在这里了。 没有墓地也没有衣冠冢,因为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痕迹全部被一场大火消失殆尽。只有这里黑漆漆的七十八个牌位,每日空洞洞的望着他,提醒着他,他还不能停下,他还不能怠懈,他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未报,他不能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卸下这场噩梦,可是这场大火始终纠缠在他的梦境中,每当他闭上眼,那冲天的火光就要将他吞噬殆尽,他好像看见了火中的娘亲,一边哭嚎着一边向他伸手。尖叫着被火光湮灭。但是无论他怎么奔跑,却怎么也够不到她。最后只能看到一个个亲人的冤魂从火光中升起,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叮嘱:报仇,你要报仇! 整夜整夜的,他都会从这噩梦中惊醒,醒来后便会来到祠堂,寻求一丝慰藉。 他常常跪在牌位前,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阿爹阿娘怀中是那么幸福的大笑,想起了大伯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侄子牵着他的手歪头喊他小叔叔,自己曾经也有过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童年,自己也有父母和家人关心爱护,自己也能任性撒娇。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大火变成一个泡影,渐渐的远去了。 窗户被狂风冲开了一个缝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几只蜡烛噗的一下险些被风吹灭。雨点噼里啪啦的扫进了屋内,不一会就在地砖上积成一小滩水迹,好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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