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打断她的话头,很认真地说:“我没觉得你有哪里仁至义尽的。” 这些年喻岚已经拔高得很高挑,杜莹看向她时必须要仰起头,这让她的气场有点不足,同样感受到女儿已经不在自己控制中了。 杜莹看着她,最后只是说了句:“你长本事了。” 喻岚感到她这种论断滑稽得不行,将要脱出口的还击却被杜莹手机突然响起的来电打断,她听见杜莹飞快地报出了地址,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周逢川要来了。 她从没有预想过他们重逢,因为这实际上是一种妄想和奢求,所有的偶遇都需要太多运气。 而她只能被拴在这里,如果周逢川不回来,他们就彻底归于两条平行线。 这种忐忑一直持续到那辆车停在面前,周逢川从驾驶位下来,在夏日仍然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所以喻岚第一眼只看见他长而笔直的腿,藏在裤管下。 随后是一双很熟悉的眼睛,周逢川脸上已经完全脱去了年少时的那种稚气,面部轮廓也变得不那么相像,唯有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睛,使得喻岚确定这就是哥哥。 已经变得有点儿陌生的,缺失了八九年的哥哥。 她第一次认识到这些年足够改变许多事情,就像周逢川大概也无法迅速从她身上找寻到以前的影子。 连带着那个称呼都变得有些别扭和烫口,让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喻岚想,对应着那两个字的应该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周逢川,而不是眼前这个人。 周逢川站定在她面前,阳光使得他的轮廓带上一层温暖的橘边,中和了一些成年男性冷硬的特质,他朝她笑了笑:“小岚。” 喻岚张了张嘴,没有能吐出什么回应来,她也不明白周逢川想要她做出什么回应。如果是双双抱头痛哭,那应该是在好几年前的喻岚身上才会发生的事情。 好在周逢川并没有要一直等待的意思,他安抚性地把她往身后挡了挡,转而把目光放在了杜莹身上。 周逢川以一种温和又很疏离的态度打了招呼——他的言语令人完全不会把他们往母子身上联想。 这种认识让杜莹有些不太舒服,尽管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不在身边,的确不会有多亲近。 周逢川的交代方式也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干练,平铺直叙地开口:“……她的学籍问题我想你还没有办,这几天我会托人办好,喻岚以后的生活学业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再管,父亲那边的遗产分配,可以全权给你负责,我们——我不会插手这些东西。” 他自然而然地从杜莹手中接过了喻岚的行李箱,上面印着一只掉色的小兔子,手感很轻,在地上咕噜滚着的时候像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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