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孝贞贤,温柔慈爱,内宫交由你佐治最是妥帖不过。但我只想要咱们自己的孩子。” 袁善祥倚进他精悍阔厚的胸膛,脸亲昵贴向他颈窝,柔声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妾有幸侍奉陛下十年,缱绻情深,尽够了,不敢再贪心不足,自遗其咎。”朱厚炤紧紧搂她在怀,“十年怎么够?承陵尚在修建,孝恭肃皇后既已葬入戚陵,日后不必惊扰她的梓宫。索性将庄嫔也迁入戚陵陪葬张氏,尔后封墓。我会下旨另建妃嫔的陵墓。承陵地宫唯你我同xue而葬,我与娑诃夫妻二人,生前死后,生生世世都在一处。” 戚陵是承陵陪葬墓之一。明朝帝后丧葬规制,卑不动尊,皇帝先驾崩,下葬后立时关闭皇陵地宫,皇后去世再另起新坟。若皇后先崩逝,暂不封墓,待皇帝殡天之日葬入其中再封闭陵寝。诰承帝不打算与元后张氏合葬,也不欲其余妃嫔从葬。 袁善祥自是谢恩涕零不已,乌长睫毛掩映下,黑眸始终沉静,彷佛两潭幽深无波澜的湖水。袁善祥不信佛,不修来生,她只享现世的尊荣。登高必跌重。如今自己尊贵已极,袁家烈火烹油,赫赫扬扬。一旦皇长子继位,寥落老死宫中已属侥幸。倘或一日树倒猢狲散,自己也如先帝柳贵妃一般无缘无故的“病逝”,袁氏一族衰败涂地,岂不虚付了自己与兄长袁宗廷一世的心胸谋划! 诰承五年春,大皇子朱载均移居文华殿北面的偏殿,六月被立为皇太子,正式入住以文华殿为主体的东宫。与册封朱载均为储的诏书一同降下一道敕旨,诰承帝称:国本事关江山社稷,长子体弱,性子阴柔寡断,恐不堪托付大本,故而朕犹疑多年未决,乃皇后再三陈请,方从长幼册定储贰。袁皇后佐理内政有年,坤德既轨,彤管有炜,侍朕勤勉,无微不至,其贤德可比唐之文德长孙皇后,宋之宣仁高太后。太子当念中宫母后之恩,恭顺敬侍之如君,而孝顺体贴有如生母,若有弃德背恩忤逆者,天地不容,朕也断不宽宥。 敕文既出,不独大力推动册立皇长子为储文臣一党疑虑不定,太子朱载均跪在坤宁宫外谢恩起誓,连与中宫皇后、建昌侯府同声共气的武将勋贵也不免揣度诰承帝帝皇心术,借此加深双方势力的矛盾对立,令两派互为牵制,互相遏制,以保证皇帝对朝臣的控制,将朝政、皇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唯与诰承帝朝夕同处,休戚与共数十年的袁宗廷、冯敬等心腹亲信,方知诰承帝妄憎爱,喜独断,帝皇的专横偏颇,在他身上发挥至极致。他果然以为凭籍一道圣旨,能够压制皇太子,并在自己百年之后,保得爱妻袁善祥以及后族长久无虞。 讽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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