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去了。 外婆一手把我带大,直到国中,我妈才来接我去同住。 新家在大城市的大厦里,我受到门禁森严的保护,随时可以鸟瞰美丽的中庭。 现代化的一切,便利又美好。 偏偏我融不进冷硬的都市丛林,午夜梦醒常常有种错乱,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更糟的是,我觉得自己像金丝雀,患了严重的思乡病。我是乡下野孩子,宁愿流连在树林里邂逅大自然的惊艳,也不愿血脉贲张在刺激的电玩世界寻找虚拟宝物。 我无时无刻都在怀念,山坡的青翠明媚,想念外婆的幽默另类。 每逢假日,我会迫不及待连夜往乡下跑。 我有三位舅舅,外公逝世前把名下土地分成四份,还留下一块畸零地给我妈。儿子分家后,外婆仍然住在老屋,坚持自己打理日常一切,不愿麻烦住在左近的儿媳们。她有个很客家味的名字,黄柳妹,是我唯一会讲的客家话。每次知道我要去,外婆总是不畏辛苦,准备满桌好料等着,再欣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馋样。 对我而言,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幸福,无可替代的专有。 「你离开以后,阿嬷以为,你会像阿明他们一样,爱呷汉堡咧!」 原来,外婆担心我会归降快餐文化,扬弃慢工出细活的传统手工。 「阿嬷!我根本走麦开卡【意指離不开】,心一直都在这里哦。汉堡甲妳做ㄟ粿,懒叫比鸡腿,妳怎能对自己没信心呢?」再粗俗的俚语,外婆都不会介意。她很传统但不顽固,更乐于学习新事物。 「乖孙仔,教阿嬷打计算机。」 外婆以退为进,成全我的梦想,送了第一台计算机。 小六那年,大表哥的计算机不给碰,我根本还不会。 所以,外婆刻意要我带她一起去报名上课,我们成为同学吶。 当然,三个舅妈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别具用心,光明正大的宠爱。 恐怕全镇都知道,黄柳妹共有9个内孙,却从来不掩饰对我这个外孙的偏爱。 如果对照我跟我妈的关系,那么紧系在我和外婆之间的那条无形的线。 不单单是血缘能解释,更包含了共同的信仰,一种弥坚情感的催化剂。 以前每天清晨,我会去菜园帮外婆采收蔬菜,遇假日还会一起到菜市场么喝叫卖。这是我们祖孙多年的嗜好,既能运动健身又有钱赚。一开始我觉得好玩,渐渐玩出兴趣,无形中为我未来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但在谈到我的工作之前,必须强调一點,外婆有双巧手,从腌菜到糕点从不墨守成规。她喜欢创新,常常变出许多不同的口味。我来者不拒,怎么吃都不腻,这也是我受宠的原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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