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背影,她柔顺的长发和熟悉的侧影令他心下一松。 “几点了?” 瞿显扬的嗓音有点沙哑,和昙英刚醒来时不自觉带着撒娇的黏腻感不同,瞿显扬的沙哑带着些许磁性,低沉又警醒的音调反而显得他整个人都略带着攻击性。 甚至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 昙英对自己这种敏感又一闪而过的认知略感古怪,抬头看了眼书桌上的小闹钟,“六点半。” “你饿了吗?”瞿显扬揉了下太阳xue,“我去弄点东西吃。” “不饿。”昙英转过身,快走几步要往门边去,“你继续睡吧。” “啪”的一声轻响。 瞿显扬把书房仅剩的阅读灯关掉了。 年久失修的书房大灯早就因为故障损坏,昙英独居在家,总是抽不出时间找人来修。 或许就算她有时间,她也会对陌生人的入侵感到担忧与害怕。 明明是从小住到大的房子,却因为家人流离失所后,带走了她所有安全感。 只剩下美好的童年回忆陪着她度日如年。 “昙英。”不愿意在昙英父母昔日卧室休息的瞿显扬,一进书房就看穿了这个家残缺破败不堪的一面,“我们聊聊天吧。” 他在黑暗中,循着尚且亮着的电脑萤幕散发出的光亮,找到了昙英的手。 她的手腕纤细,手心却握成拳,随她全身一起紧绷着。 瞿显扬有点鼻酸。 是从什么开始,他对她来说,变得需要这般守备防卫? “床边有个空位,我刚睡过还是温暖的,你坐进来,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或许是“温暖”这个字眼触动了昙英,或许是瞿显扬恳切的声音过于温柔,又或许是她本来也是想和他好好聊聊天的—— 昙英缓缓把身体转过来,顺着瞿显扬手臂的力度,朝他的方向摸到了床边,和他一起坐进了被窝里。 明明是瞿显扬说要聊天,昙英坐进去后,他却一言不发,垂着头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昙英坐在外侧跟书架离得近,她抬手打开了阅读灯,灯一亮,她就看到书架里面放着一本汪曾祺的散文集,抽出来,翻开一页,小声朗读了一起来。 “一到下雪天,我们家就喝咸菜汤,不知是什么道理。” “我小时候对茨菇实在没有好感。这东西有一种苦味……” “我十九岁离乡,辗转漂流,三四十年没有吃到茨菇,并不想。” “因为久违,我对茨菇有了感情。” 昙英读到此处时,瞿显扬突然偏过头来,目光紧紧锁住昙英。 昙英不理会他,继续把文章读完。 “我很想喝一碗咸菜茨菇汤。”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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