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不堪
自從江函允下定決心之後,每天幾乎都能和其他老師一樣,準時下班。沒批改完的考卷、沒出完的試題,一概帶回家做便是。尤其現在午休時分都和武俊凡胡攪蠻纏,股間一片黏膩,江函允更是歸心似箭,儼然成了朝九晚五的最佳代名詞。 不過,導師這工作,總說不準會發生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這天下午,江函允接到導師班的科任老師通知,說有一名學生蹺課,不知去向。就這麽一件事,江函允便炸起來了—通知警察、通知家長,詢問與蹺課學生相熟的同學……總算問出了點蛛絲馬跡:據說外校的女朋友和他鬧分手,心有不甘,不知是不是跑到對方學校去了…… 江函允立刻馬不停蹄,請其他老師代課,自己直接殺到那學校去碰碰運氣。幸好,他運氣還算不錯,在那學校的警衛室,找到了他的學生。 他將學生帶回辦公室,現場已經是鬧哄哄的……家長、警察……還有更要不得的……記者也來了。責罵聲、回嘴聲、規勸聲……吵成一團。 家長一面罵自己的小孩,一面也罵學校管束鬆散,訓導主任和教務主任都在一旁打圓場、賠不是;記者在一旁探頭探腦,也被怒火滔天的家長一併教訓,於是大人們這裡也硝煙四起。 等到家長的情緒、學生的情緒、記者的情緒、老師們的情緒都安撫下來,已經是傍晚時分。辦公室的人潮總算散去,留下渾身脫力的江函允。 哎,天啊……都這時候了……江函允瞥了眼外頭的天色,又看了看時鐘,嘆了一口氣。 他草草收拾好東西,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夜色、辦公室、獨自一人……挑起他那夜被侵犯的記憶……那是一種銘刻在神經末梢的印記。即便他現在已經知道犯人是誰,此時獨自一人待在辦公室中,依舊帶給他一種彷彿被扼住頸子的窒息感。 江函允小口小口地換氣,努力平復失序的心跳,背起了背包,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哎呀,江老師,總算遇見你了。」 就在江函允走到一樓玄關的時候,一抹蒼老的嗓音突然響起。他面皮一抽,即使極度不情願,依舊停下腳步,轉向來人,倉皇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 「福伯……我跟人約了吃飯……」江函允畢竟不是說謊的料,比手畫腳、支支吾吾的。「先、先走了……」 福伯笑瞇了眼,雙手施施然地負在背後,那笑容、那閃著微光的眼,不知為何,令江函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福伯輕聲說:「跟誰有約了呢?該不會是武俊凡那小子吧……呵呵……」 預料之外的人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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