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娘子道:“慈不掌军,仁不领队,那些是爷们儿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又不曾用来冒犯我们,meimei应当分明白才是。杨头领为你痴呆了好几日,姑娘这般计较过往的小摩擦,太不是道理了。” 黛玉道:“难道他没有冒犯我么?他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今日呵斥女人家能懂什么,怎知明日会不会在女人家手里栽倒?他把我当作好拿捏的,只想拿我来解闷儿,我难道还要给他说好话?” 那妇人道:“凭他说了什么,冒犯了什么,他终究是头领,是这座山的主人,是我们上头的,况且他也给姑娘吃的穿的,不是么?到底是大王对你的恩典和宠爱。” 黛玉笑道:“就算是做了这大宋的主人,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变不成哪吒。若是哪吒来了,我倒真怕几分。臭男人拿过的东西,再好的我也不要它,宁愿就穿jiejie送的这身。这些人把好的全给了自己和身边那群,剩下不好的才回来发泄给女人和下人,你还当是恩典,还觉得涨脸呢。他只给鲁头领看好脸色,单把坏脸色那一面摆给我看,还赖我是个女人家不懂他。你能接受这样的宠爱,我却不能,我宁可被藤条抽死也不受这口气。” 那妇人听黛玉嘴里始终说不出一句软话来,也就懒得再说这事了,悻悻笑道:“姑娘的嘴真是比刀子还厉害,我说不过。既然杨头领没有优点,那姑娘准备何时再找机会联系叔父呢?” 黛玉笑道:“杨头领明令在身,谁敢助我私通?他是个拎不清的人,独自一个怎过得难关?且让我去说两句。”说着,竟顺着杨志离去的路线走了。 却说那边杨志径直奔到宝珠寺大殿上,一时性起,调过朴刀杆就要冲寺内物什乱打发疯。发作过去后,望着遍地狼藉,后劲涌上心胸,不禁发悲,寂寞代替了方才的愤闷。他登时脱了力,朴刀从手掌握起的缝隙间滑走。刀落声起,倒似在提醒他:有人要追上来了。不,确实是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他,倒不一定是具体的人。当初在黄泥岗上,他和这位神秘的追逐者打了照面,并险胜一筹,避免了跳崖寻死的结局,但他比谁都清楚,这其实只是侥幸罢了,追逐者还未被彻底撂下马去,还在跟踪他,一旦松懈,便会被瞬间追平。是的,就是这种感觉,那种熟悉的迫切要自杀的心态又从阴暗的角落翻滚上来,并且转眼间就快要淹没他。 平时那些不特意提起就不会斤斤计较的耻辱的经历,这时候一一在他脑海里详细地排布展开:杨家没落,无父无母,孤独地在关西流浪,这也失败,那也失败,这个事成不了,那个事也成不了,这样做不行,那样做也不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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