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给他吧?这番念头在迟驻脑中苦中作乐般一闪而逝,快到甚至来不及让他勾起嘴角——也不能笑了,他已经走进月泉淮的房间了。 屋子里温暖如春,缭绕着淡淡的雪松香,清新雅致,却难以忽视冰雪般的锋利感。迟驻放低了呼吸的频率,尽可能地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月泉淮就已经抬起了头,锋锐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月泉淮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有一丝疑惑:“是你?” “……是。”他只能低声应下。继续目视脚尖地将茶送到月泉淮手边。方才的问答已经打破了房间的安静,原本安静奉茶再安静退出的愿望已经如泡沫般破裂,迟驻不得不开口,“……请您用茶。” 原本已经从他脸上移开的目光陡然压回他身上,像锋锐的剑,像沉重的砣,刺得迟驻不敢呼吸,压得迟驻不敢抬头。他浑身僵硬,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rou都在月泉淮的目光下变成了石头。 良久,又或许没有那么久,但他觉得自己过了很久,久到他额头的冷汗几乎要滴下眉毛。但是终于,他听见月泉淮冷笑一声,缓缓开了口。 “抬头。” 他不得不抬头,喉咙紧得仿佛里面有道绷紧的弦。月泉淮的目光冷冷地刺过来,迟驻不得不垂下眼睛。 然后他听到月泉淮又笑了一声,十足嘲讽的冷笑。 “你该叫老夫什么?” “迟驻。” 那滴冷汗坠下眉毛。 迟驻眼睁睁地看着那滴汗珠摔在地上,“啪嗒”一声脆得震耳欲聋。但是他的恐惧和紧张好像都被这滴汗水摔碎了。他莫名地放松下来,不知怎的有了沉默的勇气。 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得等不到迟驻的回答,只剩雪松的香气在房间中似有若无地缭绕着,不绝如缕。 让人浑然放松的香味。 一阵衣料窸窣声传来,月泉淮放下了交叠的双腿,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不轻不重的足音踩在迟驻心上,不急不缓的,好似要把他心脏踩裂。 下巴微热,月泉淮的指尖捏着他的脸逼他抬起头来。迟驻不得不抬起眼睛直视眼前的月泉宗主,他颤抖的眼瞳对上一双幽深而黑暗的眼睛。 冷若寒潭的眼睛。 他猛地一个哆嗦,刚刚几乎朦胧的理智陡然回神,迟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屋中温暖的雪松香熏得他昏昏欲睡。月泉淮眼中的冷冽被他清醒的恐惧冲淡几分,只冷哼一声,扬手一甩。 迟驻的脸被打到一边。 很奇怪地,他不觉得疼,只觉得被月泉淮指尖捏过的皮rou痒酥酥地发热,热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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