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那时明深一如既往的静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微弱但仍在跳动的脉搏。太后的贴身宫女站在远远的地方,对这幅场景早已见怪不怪。明深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很粘皇后娘娘,如今太后娘娘有病在身,皇帝在榻前侍疾尽孝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更是天下人的表率。她站得远,自然也没有听见明蓝刚醒来时,紧紧抓着明深的手,口中喃喃呼唤着的那声“隽之”。 而这隽之,正是先帝的字。 明深自然也知道。在他感受到明蓝快要睁开眼睛,紧紧抓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卑鄙地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叫太医进来为太后看病,而是出于私心的在等待着。他心中有微弱的期盼:母亲在睡梦中会喊出他的名字吗?他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吗? 怎奈,事实就是明蓝睁开了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坐在床畔的男子,然后无尽缠绵地喊出了“隽之”二字。明深长相肖父,仍沉浸在丧夫之痛之中的明蓝并没有意识到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孩子。 明深的身体僵了僵,与此同时他为自己先前不自量力的期许感到嘲讽。但是他并没有纠正母亲的错误,而是回想着父亲往日的神情,有些僵硬的勾了勾嘴角,把自己的另一只手盖在明蓝的手上,低声说了句“我在”。 而后的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明深以侍疾为由,继续将大小事宜安排在太后的寿康宫。每次下朝后,先给太后请安,母子二人再一起用早膳。 寿康宫上下把控非常严格,因此除了这个宫的宫人之外,再无人知晓太后时常对着皇帝喊出先帝的字号这件事。当初明蓝的贴身宫女发现这一口误之时,曾经欲言又止,想委婉地提醒明蓝她眼前的人不是先帝,却被明深摇头制止。于是她胆战心惊地看着明深以先帝的身份自居,以明蓝的丈夫自居。明深的记忆力很好,他几乎是把先帝的习性学了个十成十。若不是他的面庞还算稚嫩,若不是先帝确确实实一惊病逝,她有的时候真的难以分清。 明蓝时常眷恋地躺在明深的怀里,两人一同抚琴。当初二人琴瑟和鸣,在都城内广为佳话。明蓝有的时候会娇嗔着看向身后把自己圈在怀里的人:“隽之病了一场倒是琴艺都生疏许多了。”每当这时,明深都有些不自在。他不擅琴,他擅笛,因为明蓝擅笛。他的乐艺是明蓝手把手教会的。他只好硬着头皮糊弄过去,说大病一场,手艺确实生疏了。索性明蓝并未深究过。 如此偷窃般的日子过了月余。明蓝似乎依旧没有好转,仍然沉浸在和故人的旧梦之中。最先有些受不住的是明深,他从说话方式到生活习性,几乎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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